齊越他們是第一批回來的弟子,之後一下午時間陸陸續續不斷有人成群結隊,相互攙扶著回到營地,隨著時間的推移,回來的越晚之人,身上受的傷越重,在給他們治傷的師兄處得知,這些人都是早已身受重傷,不敢出門觀察外麵情況,隻能躲在安全的地方一直等到時間結束才敢出來。
得知這個情況,齊越心亂如麻,認為陽秋幾人很可能就是受了重傷,躲在哪裏養傷,眼看天色已暗幾人還不見蹤影,心中暗自下決定,如果明天中午還不出來,即便會觸犯門規,也要衝進去找他們。
一夜無眠,穀口處的守衛弟子昏昏欲睡,而齊越卻一點睡意也沒有,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清晨的陽光也錯過巍峨紫陽峰照耀在這片空地上,將無數人從睡夢中喚醒。
“天亮了,怎麼還不回來,難道他們真的出事了?”
又一個時辰過去,山穀外昨日歸來的弟子都已醒來,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一邊聊著開心的話題,一邊準備著早飯。
半年的時光對眾人的磨練不光是武功,幾乎活下來的,人人都廚藝大進,在石林中食物與調味品匱乏無法作出上等美味,可出來後便沒有了限製。
不消小半個時辰,整個山穀內外都飄散著各色美食的香味,引得一些還在被窩裏的懶蟲紛紛伸出頭,順著香味湊到跟前眼睛直勾勾看著食物,拉下臉懇求給他們一些。
這一屆弟子因為經曆了如此殘酷的考核,在石林中互相扶持活到最後,所以大夥的關係都不錯,不管認不認識,見有人湊到跟前,食物的主人都會熱情的招待他前來分享美味。
有人悄悄潛入一些好酒的師兄帳篷中偷出他們隨身攜帶的美酒,當著他們的麵相直接分贓,你一碗我一壺,推杯換盞,就著美食吃著喝著好不痛快,完全不理會一旁被偷酒師兄們憤怒的眼神。
淩雲見此一幕,不禁由打心底感到欣慰,手一伸攔下了要去問責的幾位弟子,轉而對身邊弟子吩咐去去取些好酒送去,自己則帶人繼續恪守己任,巡視四周,保護這些紫陽劍宗種子們。
“齊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有人發現穀口處等待的齊越,不禁出聲詢問。
齊越見有人和自己說話,回過頭發現是當時最早追隨自己的一位年輕弟子,報以微笑,剛開口想說些什麼。
結果直接就湧來一堆人拉著他便來到臨時搭建的飯堂坐下,還未等回過神來,一杯又一杯酒不斷的有人敬他,雖然好多都交不上來名字,但是他知道這些人都和自己並肩作戰過,不好推辭,幾乎是來者不拒。
各色美酒、濁酒都一一灌下,毫不推諉,滿桌珍饈幾乎動都沒動過,眾人都紛紛被他的酒量驚住,從昨日至今歸來的千餘人,不管有事的沒事的,都被吸引過來聚集在一起,他每喝完一碗身旁就會有人給他遞上,身邊的人更是歡呼雀躍,好不熱鬧。
“大師兄,酒來了,要給他們送過去嗎?”幾名外門弟子拉著三車美酒已經抵達穀口,那帶路弟子連忙跑到淩雲跟前問道。
淩雲看了眼這幾車原本打算自己親自送去的美酒,轉而看向場中豪飲的齊越,想了想道“嗯,送去吧,記住光送去就行了,別說誰送的”
那弟子撓了撓頭表示不解,但大師兄的話自然不敢怠慢,隻能點頭答是,手一揮示意外門弟子將三車好酒送了過去。
齊越不知道自己今天喝了多少酒,隻是隱隱記得剛開始喝的時候,酒很渾濁並不好喝,後來不知何時身旁的人都開始換成一種入口如瓊漿順滑,又帶著陣陣清香的美酒。
看著身旁無論是成心灌酒、還是起哄湊熱鬧的人,都已紛紛抱著酒壺倒在地上,放眼望去也隻有一些巡邏的師兄們還保持著清醒,不過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卻十分奇怪,有一種看怪物的錯覺。
晃了晃腦袋,搖搖晃晃的走近不遠處小樹林,不會兒裏麵便傳來水流如注的響聲。
無意間猛地一抬頭,看著空中高懸的明月,突然一個激靈,酒意頓時消散,驚道“月亮!不好,居然都到晚上了!真該死!”
一拍大腿,心中懊悔不已。
“罷了罷了!天意如此!還是再等最後一天吧”心中如此想著,慢慢悠悠回到自己的帳篷。
不知為何,躺在被褥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甚至臍下三寸處隱隱發熱發燙,這可把齊越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