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圖拉肯男爵(2 / 3)

正在此時,從門口走進了一個怒人,和其他人不同,沒有迷人的藍眼睛和金頭發。她的膚色和她的頭發一樣,呈現出與眾不同的棕黃色,不過在他的眼裏,那位女士是最漂亮的。艾伯特已經喝的微醺,這麼多年南來北往,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欲望,那個女人穿著暴露,像是走錯了門似的,坐在了吧台前麵。艾伯特的眼睛幾乎無法從她身上移開,借著酒勁,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朝著她走了過去。

她是對麵妓院的***和艾伯特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從小就生活在燈紅酒綠之中,自己的母親也是個***在某一夜之後發現自己懷孕了,但卻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但正是這種與眾不同的氣質,讓艾伯特深深的為之著迷。因為,他和別的**不同,雖然看上去,像是剛和別人幹完事似的,但她的眼神卻流露出淡淡的哀愁。仿佛遊離在這座城市之間,卻永遠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短短的幾步變得特別漫長,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腳步歪歪倒倒,雖然,他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雙腿,但他還是像個酒徒那樣,躊躇的向前挪動著。當然,這和他陳年的腿上有關係,他站起來的時候,顯然忘記了這一點。他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但那太過勉強,和那些在妓院的人沒有什麼分別。那個女人早就看見了他,但艾伯特依舊天真的以為,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但他顯然沒有發現,酒館裏隻有他們兩個。

“小姐,我能請你喝一杯嗎?”他雖然喝醉了,但他的大腦卻無比的清醒,他相信,在這樣的時候,能真正的了解一個人。

“先生,你喝多了。”她慌張的站起來,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憂傷的雙眼並沒有看著那位,好像醉醺醺卻衣著華貴的男人。

“我隻是想要請你喝一杯,沒有其他意思。”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女人心想,沒有意思?那才怪呢。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明天可以到對麵找我。”她依舊保持著禮貌,遞給艾伯特一張名片。但艾伯特看都沒看,就把名片放進了口袋。雖然如此,他看見那位女士的眼眶微微泛紅,像是剛剛哭過一場。艾伯特指了指架子的第三排,侍應從架子上拿下了一瓶香檳,隻要稍微識貨的人都會知道,那可能是這家店裏最貴的酒。“不,我不可以。”她低著頭,看著杯裏的啤酒,對於艾伯特的舉動,自己簡直受寵若驚。

“如果你不想回去,今晚可以去我那。”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那個男人,雖然東倒西歪,老實說,他不笑的時候,好像要更帥一些。“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他緊接著問。

“他們都叫我小鴨子。”當他們四目相對,她又一次低下了頭,將杯裏的酒一飲而盡,似乎這樣能讓她不再害怕。

“我是問你的真名。”艾伯特清楚的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抓住她的手,她一定會跟他一起回去,回到那棟老屋去。

“凱特,我叫凱特。”從來沒有人問過她叫作什麼,但不過不是在這個時候,他們之間也不會產生如此強烈的化學反應,也許,還有酒精的作用。

那晚,艾伯特買下了那瓶最貴的香檳,他們走在秋日的寒風之中,朝著1882號走去。那晚,對於兩個人來說都是難忘的一晚,他看著凱特漸漸的如夢,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沉沉的睡去了。也就在那晚,他說,自己是回來完成一些事情,等事情辦完之後,就會帶著她遠走高飛。凱特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這樣的話,可這一次,她差一點就信以為真了,不過,等待塵埃落定之後,她又一次回到了現實。

次日清晨,他在柔和的陽光中醒來,他很久沒有見過這樣溫暖的陽光,但他的身邊空空的,雖然還能感覺到昨晚的一切。她已經離開了,留下了一桌的早餐,一杯咖啡,和一封短信,就好像她沒有出現過。信上寫道:謝謝你給我一個愉快的夜晚,但我必須離開,這裏不屬於我這樣的人。她的字體非常漂亮,艾伯特靜靜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然後,薩沙走了進來,把一封邀請函交給了他。

看來他努力社交得到了回報,不知是誰,幫他弄到了國王葬禮的邀請函,抬頭上寫著的是黑玫瑰男爵。他沒有時間為此傷感,當他收到邀請函的時候,他迅速的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但當他看見桌上的早餐時,他又不由的心如刀割,但他沒有時間思考那麼多,拿上兩片麵包,立刻跑出了大門。這是秋日之中,少有的溫暖,他本可以享受這樣的陽光,但他的的腳步卻無比沉重。

而且,隨著他朝著皇宮一步步走去,他的腳步變得越來越重。終於,他站在了皇宮過得大門口,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裏,他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就在一牆之隔的圍牆後麵。麵對著高大的圍牆,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從前的種種依舊曆曆在目,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但他不允許自己那樣。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的生活,已經從加拿大發生了改變,最後,他想起了凱特。

但他一想起,弗蘭克回來參加國王的葬禮,他還是無法熄滅內心的怒火。他突然想起了羅拉,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個名字了。於是,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子,頓時感覺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勇氣,大步朝著大門走了過去。那是一道高大的門,幾乎有十米那麼高,幾乎是他見過最高大的建築,兩個衛兵正站在城門口。他拄著拐杖,目不旁視的朝著大門徑直走過去,他知道,衛兵會把他攔下來,但他根本不理會那些,仰起頭走了過去。

和他想的一樣,那兩個衛兵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高個的把他攔了下來,然後,問了他一些弱智問題,什麼他是誰,知不知道擅闖皇宮的下場。直到艾伯特拿出了那份邀請函,那個衛兵疑惑的接過信封,緩緩的將它打開。當他看完了欣賞的內容,他似乎更加疑惑,他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黑玫瑰男爵竟是眼前的那個男人。由於長期缺乏運動,他的身體顯得有些臃腫,特別是那條瘸著的腿。

但他反複的看過邀請函之後,他又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他實在無法想像,幾乎無人不知的黑玫瑰男爵,怎麼會是個這麼普通的男人。穿著一件翻新的西裝,雖然整潔,但卻開不出一丁點,哪怕是一丁點,男爵應該擁有的富態。但邀請函畢竟是沒錯的,那兩個衛兵,也隻好把他放了進去。國王的棺材已經放在了後門口,所有人都站在棺材前麵,他們都在等待著。艾伯特幾乎穿過了整個皇宮才來到那裏,他的另一條腿也快要廢了。

他看見了弗蘭克,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張臉,盡管,現在他的臉上滿是絡腮胡,眼角也多了幾條皺紋,頭上也夾雜著白發。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個年輕人,他站在弗蘭克的身邊,白淨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風吹雨打的痕跡。艾伯特想不到,那個年輕人就是他的弟弟,士別十年,他一點都認不出他的弟弟,原先那個膽小的男孩已經不複存在,他的眼神平靜,麵容透著別人少有的堅毅,似乎誰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那個小國王,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麵,隻有艾伯特看到,他全身都在顫抖著,隻是他穿著寬大的衣物,要不是那樣,他應該已經尿褲子了。國王下葬之後,那位年輕的國王就會坐上寶座,但在他十八歲之前,依然由教會執掌大權。大概早上九點,送行的號角吹響了,按照慣例,國王的屍體將會葬在九十三號墓地,和曆代的國王葬在一起。他一直站在人群的最後,至始至終都沒有人注意到他。

葬禮結束之後,比爾勳爵幫他支開了侍衛,所有人都離開了目的,年輕的過往獨自站在墓碑前,在偷偷的哭泣。此時,艾伯特走到了他的身後,俯下身摟住了那個孩子,他感到十分詫異,以為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會離他而去。艾伯特從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一隻紅色的玫瑰,放在了墓碑前麵。那是一位優秀的國王,一定會有很多人記住他。男孩注視著艾伯特的一舉一動,他是那樣的特別。

“你叫查理,對嗎?”艾伯特看著那個男孩,他早已經淚流滿麵,對著艾伯特點了點頭,然後又低下了頭。

“請問你是誰?”他問艾伯特,在他的心裏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在皇宮裏,沒有人會和他那樣說話。

“我恐怕不能告訴你,就當我是個不存在的人吧。”恐怕,他說的是真的,為了保護那位新國王。“但我正在做一件事情,可以改變這個國家。”他拿出了一枚黑玫瑰勳章,放在了查理的手裏,那個時候,查理並不知道什麼黑玫瑰聯盟,以及眾人皆知的圖拉肯男爵。

“我憑什麼相信你。”他說的話讓查理好奇,但又不禁讓他猜忌,然後是深深的恐懼。查理並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以及即將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