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永遠的黑玫瑰
在夜幕的掩護之下,一隊騎士正朝著皇宮飛馳而去,他們剛剛接到了一個重要的任務。此時,所有人應該都坐在餐桌前,享用著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刻。但這一切,都即將被意想不到的事情打破。的確,在上次與艾伯特分別之後,比爾一直過著寢食難安的生活,他不知道艾伯特將會怎樣解救他們,他的眼睛雖然篤定,但也透著深深的茫然。他不清楚僅憑一己之力,該怎樣阻止教會龐大的勢力。
很快,他的擔心就成真了,從街道上遠遠的傳來了馬蹄的聲音,當他聽見那駭人的聲音時,他知道自己已經難以逃離,如果,他們真正想找他的麻煩。他讓妻子把孩子帶回自己的房間,讓他們藏在了床底下,一轉眼的功夫,原本快樂的餐桌前,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他坐在那裏閉著眼睛,聽著馬蹄的聲音越來越近,他祈禱著,那些人隻是在例行公事,很快就會從他家的門口經過。
可是,現實就是現實,那些騎士先是去了隔壁的人家,比爾聽見了猛烈的撞擊聲,緊接著,他就聽見了大門破碎的聲音。他站在窗口,看著對麵的窗戶,那些騎士朝著手無寸鐵的人砍去,明晃晃的長劍手起刀落,傳來了臨死的尖叫和喘嗚聲。很快,窗簾就被鮮血染紅,比爾打開大門,坐在那個麵對門口的椅子上,看著那些騎士停在了他家的門口,他在心裏默默的數著,一共七個騎士,他知道自己已經難逃一劫。
騎士朝著比爾家走了過來,比爾含著眼淚坐在那裏,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是如何結束的,但他沒有想到,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來了。比爾沒有留下一句話,哪怕是一封遺書都沒有留下,他死在了騎士的刀下,他的家人也無一幸免。緊接著,那些騎士朝著法蘭克林大街的妓院而去,當那些騎士與艾伯特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正喝完酒,搖搖晃晃的倒在自家的床上,根本沒有聽見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那晚,騎士燒光了那家妓院,殺掉了所有試圖然出來的人,值得慶幸的是,凱特那晚離開酒館之後,一直在另一條街上閑逛,因此逃過了一劫。那把火從子夜一直燒到了第二天早上,當太陽初升的時候,那裏就隻剩下了一堆廢墟,和久久不願散去的煙霧。凱特回到了這裏,跪在那裏看著那棟二層小樓的遺跡,她沒有哭泣,那裏並沒有帶給她什麼快樂的回憶,但她一直在那裏待了一個小時。
那天清晨,特納帶著騎兵隊回到了皇宮,帶著滿身的疲憊,他先去洗了個澡,他的身上滿是血漬和煙霧熏烤的味道。他在浴缸裏泡了好幾個小時,其中,他竟然躺在水裏睡著了,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浴缸裏的水已經變成了紅色。他感覺渾身乏力,甚至連早飯也吃不下去,他從浴缸裏爬出來,慢慢的穿好衣服,眯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太陽。陽光依舊柔和耀眼,仿佛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緊接著,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裏頓時充滿了薰衣草的香味,剛剛刺鼻的氣味完全消失了。莎拉睡在那張小床上,慵懶的像是一隻正在打盹的白色小貓,他開門的聲音把那隻小貓吵醒了,莎拉微微的張開眼,問他那麼早去哪裏了。而他隻是回答,自己昨晚為國王執行了一次任務,別的就再也不說什麼了。他自己知道,他的全部都是秘密,就算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知道,否則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我累了,讓我好好睡一覺。”莎拉當然不知道他執行的是什麼任務,這麼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特納的秘密,那些都對她無關緊要,但後來,那將會改變她的人生。
“來吧,好好的睡一覺。”她的身體往裏挪動著,空出了一個位置,特納躺在她的身邊,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這樣的待遇,撫摸著莎拉柔軟的頭發,他已經把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我懷孕了。”看著莎拉的微笑,他簡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在短暫的對視之後,從莎拉的眼裏他看見了肯定的回答,他興奮地從床上跳了起來。於是,那天早上成了他十年來最快樂的時刻,可以遠離那些是是非非。
他從早上一直睡到了下午,當他醒來的時候,莎拉已經離開了,特納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自從國王去世之後,弗蘭克就一直留在皇宮,處理國王的後事。他來到了弗蘭克的房門口,讓他詫異的是,房門竟然沒有關,弗蘭克站在窗前,不隻是在欣賞美景還是在等待著什麼。特納敲了敲門框,發出沉悶的響聲。弗蘭克回過頭,看見特納來了,立刻麵帶笑容,把他迎進了屋裏。
走進房間,特納隨手關上了房門,小聲告訴弗蘭克,昨晚的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他沒有說具體的細節,包括妓院的廢墟和屍體的數量,隻是說,他除掉了所有人。弗蘭克微笑的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一周後可以帶著莎拉,去他們家做客。那是個非常奢華的晚宴,幾乎弗蘭克的朋友都會到場,他希望特納可以在宴會上演奏一曲。雖然特納已經很久沒有彈琴了,但他還是欣然接受了邀請。
短暫的交談之後,特納走出了那間房,都過了這麼久,他才回過神來,莎拉去了那裏,自從他醒來之後,莎拉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想起他們很快就要擁有自己的孩子,他非常的開心。顯然,他已經不能住在皇宮裏了,他幻想著之後的事情,莎拉的肚子會越來越大,他決定在此之前,等他參加完那場晚宴,就向弗蘭克請辭,帶著莎拉遠走天涯。他要在湖邊買一棟房子,和莎拉快樂的生活在那裏。
但他並不知道莎拉去了哪裏,他回到房間,閉上眼睛努力的思索著,當他再次走出房間的時候,他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走去。走廊裏人來人往,現在正是他們準備晚餐的時候,女傭們來去匆匆,但他必須把那個決定告訴她。這是她唯一回去的地方,這十年來,特納一直在執行不同的任務,從那時起,他們就聚少離多。除了那裏,他也不知道,莎拉還會再去哪裏。轉眼間,他就走到了走廊的盡頭,站在大門口,他居然感到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