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浪費時間,從劉源辦公室出來我就把東西收拾好,跟林鵬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回到了寢室,提著行李箱趕往車站回重慶。
我沒有再打擾舒夏,另外我也想早點回去做好晚餐給舒夏一個驚喜。前麵幾次聊天我知道,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我們那裏住。舒建生現在住院,她每天都會去探望,但並不會留下照顧,不是她不想,實在是兩人隻要待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會因為分歧而爭吵,為了讓舒建生保持良好心態,舒夏隻能每次去看一下,說兩句話就走,而且說得內容大部分都是工作。
路上羅素給我回了電話,告訴我他已經到上海了,正在趕往陳暮家裏的路上。他著急忙慌地讓我給他出主意來點驚喜什麼的,我一句話打消了他所有的念頭——航明靜那邊可算是兩個電燈泡。
回到主城,打車回家,放下行李後我便跑出去買了一堆食材,把食材洗好切好,就等著舒夏回來下鍋炒。做完這一切,我走到露台外麵,愜意地點了支煙,望著周圍這熟悉的環境,我真心覺得,如果以後能跟舒夏一直生活在這裏,我就滿足了。
拿出手機,我給舒夏發了條信息,問她晚上打算怎麼安排,過了十幾分鍾,她回複我沒什麼事情,去躺醫院就回家休息。
我放下心來,沒有告訴她我回來的事情,既然是驚喜,那就不能讓她提前有心理準備,囑咐她主意休息,我便收起手機,打算在露台上懶散地度過下午剩下的時光。
雖然是寒冬季節,但今天天氣不錯,曬著太陽並不覺得冷,對麵樓下的車庫被改裝成了茶館,一幫退了休的老頭老太太在裏麵打麻將,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打過麻將了,聽到麻將聲,不由得有些手癢。仔細想想,上次打麻將好像都是和韓溪在一起的時候,我、羅素、童童和馬君凡四個是固定的牌搭子,其中童童水平最高,她會算牌,每把打到後麵她基本上都能算出我們要胡哪張牌,我實力稍次,水平最差的是羅素,這廝牌技差不說,還喜歡做大翻,十次裏基本上能做起來兩次就算是運氣好了,所以每次打牌他都會輸,可他癮兒又大,隻要缺人叫他肯定來。
想到這些,我忍不住歎了口氣,才短短半年時間,我們這幾個人再想湊到一起打次麻將已經很不容易了。羅素洗心革麵,再不是以前那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回頭跟陳暮在一起,別說打麻將,想叫他出來喝頓酒估計都不好約。童童結了婚自然會把心思放在家裏,至於馬君凡……還不曉得他跟張茜後麵會發生什麼,萬一他真想不開去了北京,我們以後就永遠三缺一了。
正自感歎,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等它響了四五聲,見它依然堅持不懈地等待著,於是選擇了接聽。出乎我的意料,這個電話居然是袁弘打給我的。
聽到他的聲音,我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電話裏袁弘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漠,也是,我們雖然認識,但從來不是朋友:“盧西,我想跟你談談,出來坐坐吧。”
對於他這種不容置疑的語氣,我很不爽,於是冷言拒絕道:“不好意思,我現在很忙,沒空。”
袁弘笑了起來:“我知道你今天已經放假了,現在應該到重慶了吧?怎麼,敢跟我爭舒夏,卻連見我的膽量都沒有?”
“見你不需要膽量,隻看心情,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太好,所以不想見你。”
“你最好還是見一下,如果你真的喜歡舒夏的話。”
“袁弘你什麼意思?!”我猛地站了起來,袁弘話裏威脅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這讓我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這種有能量的富二代一旦撕破臉皮,很有可能會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沒什麼意思,你來了就知道了,我在渝都監獄外麵等你。”袁弘說完就掛了電話。
死死攥著手機,我感覺到無比的憤怒,我不知道是什麼讓袁弘用這種卑劣的方式對待舒夏還依然能夠心安理得,但我絕對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輕易地就選擇退出了。匹夫一怒還能血濺三尺,我覺得有必要讓袁弘知道我盧西不是泥塑的!我他媽也有脾氣!
拿上外套,我匆匆離開小區,在門口打了輛車直奔彈子石的渝都監獄。半個小時後,我在渝都監獄門口見到了袁弘,他坐在一輛銀灰色的法拉利488前,正在把玩這一隻打火機。看到我從出租車上下來,他嘴角翹著笑了笑,並沒有起身,顯然是在等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