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帆並沒有大規模的搬家,可是秋天來的時候,他對著滿衣櫥的衣服,驟然發現他的衣物已經基本上全部在邵寧這兒了。
洗手台上兩人的牙刷杯並排放著,陽台上兩人的內褲並排曬著,玄關口兩人的拖鞋並排放著,抽屜裏避孕套整齊地並排碼著……
邵寧工作很忙,常常是回到愛巢時許帆已經入睡,第二天早晨兩人依次醒來,匆匆吃過早飯後往公司趕。
即使是往公司趕,也是兵分兩路。
邵寧懊惱地吼道:“別趕他媽的公車了!跟我走!”
許帆叼著油條,吊兒郎當地往前走,理都不理邵寧。
邵寧上前攥住許帆手腕,往電梯處拖。
許帆扯下油條,懶洋洋道:“邵總下麵那撮毛裏頭長了一顆痣喔,別逼我去公司曝光。”
邵寧:“……”
許帆:“就算不曝光,告訴劉靜一起聊著玩玩也是挺讓人快樂的。”
邵寧抓狂地踹了許帆屁股一腳,冷冷道:“滾。”
許帆舉著油條朝邵寧告別:“晚點床上見,媳婦兒!”
邵寧淡定優雅了二十七年的形象差點破功,恨不得把腳上皮鞋拽下來拍許帆臉上。
邵寧成了一把手,許帆卻仍舊得站櫃台。
秋老虎橫行,烈日炎炎,商場裏客人不多,許帆靠坐在一堆電器後麵偷偷打盹。他昨晚縱欲過度,這會兒眼看著自己頭發大把地掉,很擔心自己有禿頂的趨勢。
劉靜“咚咚咚”地踩著高跟鞋,代替邵寧在商場巡視。邵寧依舊在忙和顧友傑合作的那件大案子,全身投入,很多平時無關緊要的事就都交給親信來做,而說到親信,劉靜當仁不讓。
身邊跟著個狗腿業務員,劉靜四周轉了一圈,挑眉問道:“許帆人呢?”
一直看許帆不爽的業務員當即幸災樂禍地往牆角一指,“那兒坐著呢!”
劉靜走上前,跺了跺腳,許帆悠悠醒轉,抬頭懵懂地看著劉靜。
劉靜:“起床了,許老板。”
許帆:“不客氣,準媳婦。”
業務員瞠目結舌地旁觀,許帆拽著劉靜的袖子,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衝一邊的業務員問道:“剛剛我這櫃台有生意不?”
業務員張了張嘴巴,劉靜追問:“問你話呢,有生意不?”
業務員:“沒……沒……”
劉靜又道:“現在不忙,你幫許帆看一會,我帶他上去有事。”
業務員:“好……好……”
許帆笑道:“謝謝你啦,劉特助我們走。”
業務員哀怨地目送倆人上了扶梯,憎恨地發現許帆竟然還無意地和劉靜拉拉扯扯打打鬧鬧!
這可是全公司男性夢寐以求的劉特助啊!
啊啊啊啊啊!
許帆坐在劉靜辦公室喝咖啡,一室沁鼻濃香。
劉靜看他翹著二郎腿坐得很是愜意,冷冷道:“許總,派頭十足嘛。”
許帆擺擺手,大款狀:“不客氣不客氣哈,喊我上來做啥?”
劉靜:“不是我喊你來,有人想見你,又不敢親自找你。”
許帆放下杯子問道:“誰?”
方澄推門進,鏡片後的一雙眼睛瞥向許帆。
許帆張著嘴巴,愣在劉靜位置上。
劉靜笑道:“我走了,許帆,晚上不準告我狀。”
許帆無奈道:“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我在這邊偷情的。”
方澄怒道:“誰跟你偷情?”
劉靜拉開門,擺擺手道:“別想逃過去,這公司裏,沒什麼事兒能逃過邵寧那雙火眼金睛。”
辦公室門砰一聲帶上,許帆看向方澄,揚起一張笑臉,“方方,你想我了,我看出來了。”
方澄坐在許帆對麵,一身長袖襯衫將腰身勾勒得纖細苗條,冷冷地回道:“沒有,你別不要臉。”
方澄的聲音是天生的磁性沙啞,冷著嗓子說出來,別有一番味道。
許帆有點心動,忙正襟危坐地唾罵了自己一句。
方澄抬頭問:“你說什麼?”
許帆擺擺手:“沒,沒,剛剛放了一個屁,別在意哈。找我啥事?”
方澄低下頭道:“工地上工程快要啟動了。”
許帆下巴擱在手背上,天真地看著方澄:“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