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澄把許帆送到小區下時,已經是晚間十一點。許帆醉醺醺地看表,皺起眉頭想,邵寧或許要大發雷霆。不過他更好奇邵寧發起火來是什麼樣子,於是他又在微醺的氣味中快樂起來,朝方澄拋了個飛吻,許帆大著舌頭趴在車窗上說:“好哥們……拜拜……”
方澄皺眉:“我送你上去?”
許帆笑著伸手,張開五指在方澄麵前搖了搖,篤定道:“這是五!”
方澄:“……”
許帆站直身子,踢了方澄車門一腳,留下一隻灰撲撲的腳印,“回去路上慢點開,你喝酒了,記得躲著交警。”
方澄白了許帆一眼,發動汽車走了。
許帆猴子一樣蹦上,鑰匙□鎖孔,他忐忑又興奮地期待著邵寧憤怒的臉孔。
誰知道打開家門,一片黑暗。屋子裏冷冷清清的,沒有油煙味,中央空調安靜地運行著,一陣冷氣撲麵而來。
許帆這會兒清醒了點,意識到邵寧是還沒下班回來。
好在許帆的失落隻持續了一小會兒,在浴室衝了個滾燙的熱水澡,許帆在冷冰冰的空調房間裏裹著厚重的大被子睡著了。
邵寧什麼時候回來的他不記得,大概是因為喝了酒,許帆睡得很沉。眼睛一閉一睜,外麵陽光萬丈,金色的光芒透過窗簾射進來,邵寧安靜地側臥在自己身邊,臉上的汗毛被曬成淺淺的一層金色,許帆眨眨眼睛,覺得邵寧很像古畫中走出來的蘭王子,驚為天人。
蘭王子睜開眼睛,一副極品畫作就這麼被破壞了,好像溫暖融融的一個人逐漸被一層冰慢慢封住。
許帆咂了咂嘴,沙啞著嗓子道:“親愛的,你應該給我一個早安吻,而不是一大早用目光淩遲我。”
邵寧伸手,在被窩裏將許帆摟到了自己胸前,冷冷道:“親愛的,抱一會。”
許帆悶在他胸前,“你說這話時,我真心的建議你換一個和藹一點的語氣,你這樣很嚇人你知道嗎?”
邵寧狠狠地在許帆癢癢肉上捏了一把。
兩人起床上班,許帆宿醉之後頭疼腳軟,懷疑地看著正在刷牙的邵寧:“你昨晚幹我了?”
邵寧一口泡沫差點咽進嘴裏,回頭冷冷楸了許帆一眼。
許帆扁嘴道:“我腰酸。”
邵寧吐了漱口水,繼續洗臉:“那待會別擠公車,跟我一塊走。”
許帆靠在牆上,盯著邵寧屁股道:“既然媳婦兒這麼盛情邀請,那麼我就……哎,勉為其難答應!”
邵寧:“……”
許帆樂嗬嗬地下去買早飯,分好餐具坐在飯桌上,邵寧殺氣騰騰地啃著一隻包子,不時瞪許帆一眼。
許帆:“媳婦兒,你說我這個月漲工資不?”
邵寧:“換個稱呼。”
許帆:“邵總……”
邵寧:“換個稱呼。”
許帆:“寧寧……”
邵寧:“換個稱呼。”
許帆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邵寧,你欺人太甚!”
邵寧慢悠悠道:“你昨天跟方澄吃飯去了?”
許帆有點軟下氣焰,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這不是做賊心虛麼?既然沒有做賊,那千萬不能心虛啊!
所以許帆一個猴竄,騎到了邵寧的腿上。邵寧抬眉迎上許帆的目光,許帆湊上前,邵寧配合地仰起頭,以為許帆是要接吻。
許帆從下巴開始,油膩膩水淋淋的舌頭把邵寧舔了個遍。
邵寧打了個哆嗦,怒氣滔天地罵道:“你幹什麼!都是油!瘋了你!”
許帆笑道:“這叫相濡以沫,寶貝兒。”
邵寧:“……”
邵寧一直到發動汽車時,仍舊在不停地蹭自己的臉,總覺得油漬沾在了臉上,和著許帆的口水融入了皮膚裏。
許帆坐在旁邊,愜意地叼著管子吸豆漿,汽車發動。
邵寧看著路麵,穩穩地踩著油門,道:“這個月你的銷售成績不太好。”
許帆聳聳肩,“新人嘛,你要寬容。”
邵寧:“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是連續好幾年的銷冠。”
許帆詫異道:“那會兒不正是我在攻克你的時候?”
邵寧:“所以你應該學習我。”
許帆嘿嘿一笑,道:“媳婦兒,你臉皮變厚了。”
邵寧不置可否,繼續開車。
許帆:“如果你的老二也跟你臉皮一樣厚的話,我現在應該已經無法行走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