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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土豹子的腳下,臥著一隻矯健的黑色的豺狗。
這隻豺狗狗毛全身漆黑,黑的發著亮光。所以他的名字叫作黑豹。豹一般的速度,矯捷而勇猛。
在遠古時期的人們已經懂得養狗來看家護院和追捕獵物。這種狗就是豺狗,又叫柴狗,是華夏神州上土生土長的品種狗。
豺狗和狼狗的體型相比,稍微偏小一點。辨別二者的區別還是很容易的。比如:狼狗毛色單一,柴狗顏色雜亂;狼狗雙耳豎起,豺狗雙耳耷拉;狼狗威嚴,豺狗溫和。不過,無論什麼狗,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那就是害怕巨大的響聲。
可是,這條“動若脫兔靜若處子”,名叫黑豹的豺狗,此刻好像被黃河巨大的呼喚聲嚇破了膽,還是睡著了,溫馴的蜷縮在土豹子的腳下,緊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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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豹子抓著黃金杖,看著滾滾流逝的黃河水,對著養子後生發著人生的感慨:“我年事已高,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撒手塵寰了。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我是一個凡人,自然無法避免。我已是風燭殘年的花甲老人了。很多人在幼年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就遭到天的妒忌不幸夭折,我能活到老年已屬幸事。昨天晚上我就夢見俺爹了,有些事還是及早的跟你說了好,免得走的時候匆忙,來不及交待。心願未了,抱憾終生,死不瞑目。”
韶華易逝,每個人都會老去。是不是每個人老了以後都會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呢,一如那多愁善感的輕狂少年。所不同的是,此刻總想把自己對人生的感悟,把自己生活的經驗不厭其煩告訴自己的後輩。可是後輩卻總是非常厭煩的充耳不聞。寧願自己跌的鼻青臉腫的一點點的積累經驗,然後慢慢的老了,再說給不願意聽的兒孫們。
這個名叫生的小夥兒顯然也不是很樂意聽這些,可是他沒有表露出任何不耐煩的表情來。因為他知道自己隻是一個養子,從小就被親生父母丟棄的養子,土豹子對自己的恩同再造,所以從來不會去拂逆土豹子的話。
但是小生心裏很清楚,一定是有很大的很重要的事,土豹子才會在大白天以讓兒子陪父親散步的借口把他單獨喊出來談話。否則的話,吃飯的時候,或者睡覺之前都可以隨便談談。但是,雖然小生屬於智商不高,有時候看起來很笨很老實的憨厚少年,但是他同時還具有的少年的活潑好動,忠厚少年的樂觀隨和,樂天派忠厚少年的風趣幽默,等優點。所以,他的臉上一直綻放著微笑。
於是,小生習慣性的用手撓著自己的頭,笑著寬慰父親:“爹,你身體的好的很,鶴發童顏的,一定長命百歲。你別胡思亂想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是一個夢而已,又不能代表什麼。”
土豹子依然看著河水,無限感傷的說道:“現在你長大了,我也老了。雖然你還沒有結婚,不算成人,但是,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所以,有很多事都應該告訴你了。”
小生臉色也變的憂鬱了,看著土豹子,道:“爹,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開口要老,閉口要撒手,還說什麼等不到我結婚成人。你知不知道我聽你說這些很不開心。你不會死的,我寧願我去死也不讓你去死。”
土豹子歎口氣,望著河水的眼神突然收回,盯著小生,說道:“你有這份孝心心,我就知足了。兒子愛父親,父親更愛兒子。我今天其實也並不是交待什麼後事,隻是你長大了,有些事應該知道了,也是為你自己負責任。”
小後生隱約猜到土豹子將要在今天揭開自己的身世之謎。其實他早就從別人的閑言碎語中隱約知道自己是土豹子的養子。可是他從沒有問過土豹子,因為他不敢,不敢相信自己是土豹子的親生兒子。因為土豹子對他太好了,比對自己好的多。
小生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是個養子的真相,但是此刻還是裝作好像不知道一樣。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小生心裏總是覺得土豹子有一種交代遺言的感覺,頓時隱隱覺得酸楚,隱隱覺得不安,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勸,隻有靜靜的默默的聆聽父輩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