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隻因在她能力範圍內,出現了像軒轅胤寒這樣的例外,她為之苦惱傷神。蒼雪瞥過頭,看著眼前這張輕笑而落寞的麵龐,他平靜如雪的心似是也感受到了一股無端的酸楚,如漣漪輕撩。
“隻需做普通人,不聽不想,便不會心煩。”
就在琉珂迷迷糊糊將要睡著時,忽然聽到有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琉珂茅塞頓開,倏地坐直了身子,道:“是啊,我幹嘛要總把注意力放在煞神身上,老娘就當自己是普通人,想那麼多幹嘛!”
她豪爽的拍了拍蒼雪,揚起手中的酒壺道:“哎呀,多謝蒼兄開解,咱們喝酒!這酒可好,呃……”
話還沒說完,琉珂便打了一個酒嗝,光榮撲倒在蒼雪懷中。
黑暗中,蒼雪破天荒露出一臉糾結鬱悶的表情。
皇宮中
一片黑暗森然的宮殿之內,隻燃著一盞宮燈,隱約可以看見上方主座上坐著的纖瘦人影,那人側身一肘支撐扶著額頭,似是在沉思什麼。從柔美細膩的側臉剪影,可以看出她便是音妃甄音霓。
忽然,殿內吹進一道快而猛的冷風,甄音霓抬頭,便見一黑影已單膝跪在下方,她坐直了身子,沉聲問:“怎麼樣了?”
“回主子,皇後派去的暗衛全數被殺,動手的並非熠王,而是天下第一劍,蒼雪。”黑衣人如是回答。
黑暗中,甄音霓眉心緊緊皺起,本是柔媚的眼睛裏盡現狠厲,她手緊握住座位扶手,聲音如蛇般陰森,“她到底是何人,竟得他如此相互,本宮不信,他的心怎會如此容易被攻破,這麼多年,也隻除了那個女人,還有兩日,本宮便再等兩日,兩日後,本宮倒要看看,王爺你的心意。”
“你退下吧。”她斂下所有神色,又變成柔媚高貴的音妃娘娘。黑衣人應聲而退。
昏暗中,她嘴角現出淒涼笑容,王爺,你果真被她迷住了嗎?你根本一直知道是我暗中壞你婚事,害你王妃,你也毫不追究,偏偏此次這般告誡音霓,不準傷她。不傷她,再看著與你攜手白頭嗎?嗬嗬,我做不到……音霓已配不上你,但天下女子再也無人可配得上王爺,我也不許!
冷寂幽黑的宮殿中,幽風瑟瑟,晃動了燭火。 兩日後,炎冀皇城在全麵準備之後,顯得異常熱鬧繁榮,天下皆知,年滿二十的扶猷國漫離公主開始遊走天虯大陸,首先來到的便是相交甚密的炎冀國。這樣的大事件,對於炎冀百姓來說,是無上的榮幸和熱鬧,對於炎冀皇家來說,是政治利益的肯定和保障,但對於琉珂來說,卻是在真相麵前急於驗證的期待和喜悅。
琉珂一大早就興高采烈的往軒轅胤寒的書房跑去,湊到正在查看奏折的煞神麵前,眉飛色舞道:“漫離公主是不是今天就能到?什麼時候到?是從東城門進來吧,要不我直接出去見她好了,也不用進宮赴宴,省的還要被皇後刺殺。”
要說這兩天,前前後後都派了好幾撥人來殺她,但都被煞神和冰仙男給解決了,琉珂無奈,這皇後幹嘛盯著她不放。不過她心裏也明白,既然如此危險,她得強練武功才行,不然離開了兩人她就會立刻死翹翹了。正好蒼雪扔給她一本內功心法的秘籍,貌似對她所練的功法甚是有用。
軒轅胤寒抬頭看著琉珂這一臉興奮的樣子,冷下臉來嚴肅道:“不準去,扶猷前來的使者,身邊護衛雖少,但都極其擅長巫術幻術,武功也是一流,不是你能近身的。”
琉珂癟癟嘴,“知道了知道,那本姑娘就等等吧,等今天晚上再去會會這個漫離公主。”
“你,為何對她如此感興趣?”軒轅胤寒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琉珂一愣,掩飾著擺手笑起來,“沒有沒有,就是吧我好像覺得我認識她,嗯,似曾相識的感覺,等我今晚確認確認是不是我老鄉。”
似曾相識的感覺,軒轅胤寒愣住,心中有一絲不安劃過,他抬頭還想再說什麼,卻見琉珂已經走遠。
晚上,琉珂早早準備完畢,前來找軒轅胤寒,她今日穿了一身緋紅長裙,裏衣白衣飄仙,如樹梢一枝綻放的桃花。襯著她此時輕快活躍的心情,清甜亮麗中多了一絲俏皮。
“還站著幹嘛,快點走啦。”琉珂說著,拽著煞神就往外走,一直將他拽到馬車上,也不再在意兩人共乘一輛馬車。
馬車緩緩行駛,軒轅胤寒側頭看著滿麵春風盎然的琉珂,暗暗歎了一口氣,伸手從袖中抽出一塊絹帕,“先戴上,記得到宮中不可褪下。”
“你怎麼又準備了麵紗,本姑娘就生了一張令人神魂顛倒的臉,難不成還犯罪了,不戴,我還想比比和漫離公主誰的皮囊好看呢!”
琉珂將絹紗揮開,不滿道。
軒轅胤寒濃眉皺起,忽然伸手扳過琉珂的身子,強製將絹紗蒙住那張芙蓉臉,對上琉珂那雙慍怒的琉璃眸子,嚴肅道:“漫離公主棣繡兒,生性善妒,若是美女,她必然會暗地陷害,若是不想毀容,便不要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