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縣,乃是冀州鄴郡轄下一個小縣。
自從太平教起事,這個冀州的小縣城立刻受到了太平教的肆虐,這裏也是受道太平教影響最深的地帶,在這裏,幾乎家家都掛著黃巾,街道上也有許多穿著黃色的太平教教徒手裏持著浮塵,微笑的走著。百姓們都會一臉虔誠的彎腰行禮,更有甚者,拖著幼小的子嗣,跪倒在太平教教徒的麵前,懇請教徒為孩子賜福。
而太平教教徒則是來者不拒,微笑著合著眼睛,嘴裏喃喃有詞,手中的浮塵甩動著,然後緩緩將手放在孩子的頭頂,之後,跟在太平教教徒身邊的小徒則熟練的灑出幾滴符水在孩子身上。賜福就這樣完成了。
過程簡單,但是凡是被賜福活著被救贖的百姓總會奉上家中的財物,沒有一點不舍,反而紅光滿麵,似乎這是莫大的榮幸!
而太平教的教徒則微笑的手下,放入懷中,然後為下一個要求賜福的百姓賜福。
這就是宗教的力量,太平教能達到這樣的成就也並非是偶然,是長年累月,一個又一個的太平教徒努力換來的。或許張角的想法是非常好的,但是太過於偏激。
一匹馬,踏著四蹄趾高氣昂的走進了真定的縣城,馬背上坐著一個人,挽著頭發,戴著鐵皮麵具,穿著白色的錦衣,左手揪著馬韁,右手倒提著一杆大刀。
騎著馬不奇怪,奇怪的是這人戴著麵具,所過之處,百姓們以及太平教的教徒都盯著麵具人,因為自從渠帥波才將朝廷大軍圍困在長社後,真定成了前往長社的必經之路。經常會有不明身份的人攜帶者兵刃往長社趕。但隻有這個人是戴著麵具的。
麵具人走進一家酒店,店小廝立刻迎了上來:“客官有甚麼吩咐?”
“給我來一間上房,酒菜端上來。”麵具人道:“另外,照看還馬匹。”
“好嘞!本店正好有一間上等的客房,大俠請隨我來。“小廝在前麵帶路,卻將麵具人當成了大俠,麵具人也沒有否認,任由小廝領路,近了一間上房中。麵具人隨手丟給小廝一些錢:”備些酒菜,照顧好我的馬。“
店小廝掂掂重量,還不輕,頓時喜笑顏開:”好嘞,大俠稍等,小的這就去為大俠準備小店最好的酒菜,您的馬小的定用上好的草料伺候著。“說著,自去準備。
麵具人“嗬嗬”道:”大俠。“
大俠在這個時候並不是什麼真正的俠義豪傑,而是市井流氓之輩,但也有嫉惡如仇之人,所以統稱為大俠,又可以說是遊俠。
不久,小廝端著酒菜進來,擺放完整,道了句“大俠慢用,有什麼吩咐盡管呼喚小的,小的隨叫隨到!”
等小廝關上門後,麵具人摘下臉上的鐵皮麵具,露出一張略顯誌氣的臉。卻已經有些楞線,不是蕭冷又是誰?
蕭冷自從離開巨鹿後,也不知道要往哪邊走,也不知道什麼心理作祟,他明知道太平教起事很快就會被平定,但他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最好不要讓太平教過早的被平定,所以他往這邊趕來,心裏的聲音催促他,盡快趕到長社,隻要長社的波才軍沒有被消滅,那麼太平教就不會這麼快的被鎮壓。
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要涉入太深,否則到時候真的是誰也救不了他。
所以他才會走走停停,晚間便找一家酒店住下。
很快的將酒菜吃完,蕭冷從懷中拿出一本書,蕭冷撫摸著這本書的封麵,臉色複雜。這本書是臨行前張角給他的,乃是太平要術中的《兵法篇》,其中包羅萬象,這幾日蕭冷隻是翻開大致看看,其中有各種軍陣,還有一些行軍的技巧,以及安營紮寨的注意事項,打仗時的兵法韜略等等,根本不是尋常的兵書能夠比擬的,他猶記得張角將這本兵書給他的時候說的話:“好好學,到時候你將會是我太平教的柱石!”
蕭冷苦澀的笑笑,張角不論出於什麼目的培養他,但至少,張角對他是盡全力,不說刀法,單是這兵書,就是太平要術鍾的,他已經得其二了。再說太平要術中除了這兩部書,他對別的都沒有興趣,張角也知道,除了他想要的快刀刀冊沒有給他以外,他想要的都已經拿到手了。
按理來說,應該好好報答張角,但是蕭冷真的不想講自己的小命搭在太平教這裏,他想活的更久。
將雜念拋之腦後,認真的投入到兵書上:“兵者,國之大事......”
不知不覺天黑了,蕭冷點起蠟燭,兵書令他愛不釋手,秉燭夜看也不覺得疲憊。
......
真定城東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山,叫虎頭山,虎頭山上有一夥山賊,專門打家劫舍,兄弟十數人,大當家杜厥,一身武藝登峰造極,身邊兄弟各個都是能手,手下還有千餘兄弟,皆是亡命之徒,乃是方圓數十裏的一霸,禍害周邊城鎮,致使無數人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