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道理。” 古越輕撫了撫她的臉,眉頭慢慢擰起。
說起容華,他也是倍感無奈。
猜不出容華到底怎麼打算,也料不到以後會如何,但隱隱覺得容華不會這麼認命。
說不定哪一天,他會突然活轉過來。
容華死前都不怕黑,死後還談什麼不喜歡太黑,要自己給他點什麼鬼燈。
如果當真有那麼一天,容華寧肯白筱難過,也不告訴她,那就必有原因。
他這憑空的猜測,更不能輕易說出。
白筱怕氣氛又沉重下去,引得古越難過,起身放下手中茶壺茶盅,端了銅盆就走。
門外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直接往台階而來,青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白筱起來沒有?”
“不見娘娘起身。”宮女一頓之後,又急著道:“青兒姑娘,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青兒和白筱一直沒分彼此,以前沒少在一屋裏住著,進出並沒許多顧慮。
“皇上也未起身……”宮女壓低了聲音。
白筱一張臉頓時燥得通紅,回身將水盆塞給古越,將他往後屋方向一推,“你去避避。”
古越微怔,他現在是她堂堂正正的夫君,又是一國之君,來個人居然還要他避。
到象是來偷情的奸夫被人捉了個現場,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濃眉一蹙,就要發作。
白筱抿了抿唇,將他又是一推,對門外揚聲道:“已經起來了。”
古越雖然不樂意,但見她窘得渾身不自在,終是沒為難她,朝後麵去了。
白筱長鬆了口氣,拉開房門。
青兒怔望著房門,神色難辯,眼裏是未能掩去的刺痛。
白筱知道,青兒從小一縷情絲便搭在了古越身上,為他冒死栽種相思草,雖然並沒指望能與古越係上一段情,隻求能遠遠的看上他一眼。
但到了近前,眼巴巴的看著他娶別的女人,心裏又哪裏能點不難過?
雖然與古越並不是自己願意的,但仍覺得對青兒有愧,上前握了她的手,“青兒,我……”
青兒赫然回神,扭了手指,低下頭,“我不是有意要吵你們……實在是有急事。”
“難道是曲崢的事?”
雖然青兒隨她一起回京,不能說完全與古越有關,但最大的原因還是曲崢有難,她想借著小孤這些年建下的關係網,興許能上白筱一把。
“北朝傳出消息,要斬曲崢。”
白筱倒抽了口冷氣,自己回京的消息,被北皇得知,也是在所難免,這時處置曲崢,目的自然隻有一個,引自己出去。
“我娘也同意?”北皇沒有正式出現在朝臣麵前,那麼要斬曲崢就得賀蘭點頭,如果她不肯點頭,這件事也辦不成。
“據說賀蘭皇後親自下的聖旨。”
賀蘭不管是不是受北皇所迫,不看曲崢這些年來的為朝中做下多少貢獻,竟然也不加阻止,實在叫白筱心寒。
當年那個投畜牲道的竟然托夢給她,要她好好照顧賀蘭,白筱實在不明白能如此為自己著想的女人,還何需別人照顧?
“我們去見我娘。”
“你就這麼去?”古越從裏麵邁了出來。
青兒的心猛的一跳,望著他剛剛洗瀨過,越加爽朗俊美的麵頰,即時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