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朵純潔的白蓮花(1 / 3)

楚青這人的性子比較特別,優雅了說叫孤傲,通俗了說叫悶騷,惡趣味一點,那就是個二。他不是那種一點虧都吃不得的人,不過相比別人吃虧了總要想法討要回來的心理,他從來都是不把這些當回事,甚至表麵上還會擺出一副吃了啞巴虧還要任人魚肉的嘴臉。隻是他心裏邊卻跟明鏡似的,早就把事情看了個透徹:這人處不得,下次見麵絕對繞道;這次你能在我這撿到便宜,下次我要是再折給你我就管你叫祖宗。

所以,那些曾經得罪過他的人,到了最後全是個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麵。

前世的他活了二十五歲,想他一個在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下根正苗紅茁壯成長的五好青年,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個人本事過關,心理素質也很強悍,什麼樣的極品沒見過,按理說已經沒什麼東西能帶給他太大的刺激了,可是如今玩了回穿越,他才深深地感覺到,所謂下限這種東西,就是拿來不斷刷新的。

黑暗裏,白真忽然狠狠一個巴掌抽在自己臉上,聲音清脆響亮,緊接著楚青聽見他哽咽著道:“淮卿哥……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你不聽我解釋就算了,為什麼要咬我,為什麼要打我,那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發誓……”

楚青默默抬頭,望了一回天,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認識到這句話的思想深度。

外邊的樊暘此時開了口,聲音低沉:“真兒,你怎麼會在這裏?”

白真轉過頭,喚了聲將軍就飛奔過去,一頭撞進樊暘懷裏,樊暘滿眼柔色,小心翼翼攬著他的腰,又衝楚青喝道:“楚淮卿,你怎地如此不知悔改,枉真兒這幾日處處為你求情,你居然還打他?”

樊暘輕撫著白真的臉,又執起他的手來,臉色更是一沉,“你竟然還用咬的,你……你簡直就是個……”他看著身子埋在黑暗裏的楚青,還是忍住沒有將“畜生”這個詞罵出來。

楚青沒吭聲,隻是仔細將樊暘上下打量了一遍,怪不得楚淮卿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死了都忘不了,那一張臉果然很招桃花。可惜了,腦子裏少根筋是非不分,果然世上無完人。楚青輕歎口氣,撿起地上那半個窩窩頭塞進嘴裏。

見楚青久久不回話,樊暘看向牢頭,牢頭急忙端著火把湊近,將整個牢房照得微微亮堂,待光線勾勒出靠在牆角坐著的人時,樊暘心裏突然狠狠一緊。

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兩眼無神,嘴裏咬著個沾滿了灰的窩窩頭,兩條腿上血跡斑斑。

這還是那個總是微笑站在他身邊的楚淮卿?

他感覺胸腔裏有一口氣喘不過來,像是被人卡主,頓時轉過腦袋死死盯著那幾個牢頭,聲音沙啞道:“你們對他用刑了!?”

領頭的牢頭詫異地眨眨眼,“將軍,不是你讓白……”

“沒有,不關他們的事,那是淮卿哥情緒失控時的誤傷。”白真急忙接過話,末了還瞪那牢頭一眼,牢頭會意地退下身子,不再言語。

楚青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哢嚓哢嚓響。

“誤傷?”

“是啊。”白真眼裏蒙上了層水霧:“淮卿哥自從被關進了這裏,一直覺得這一切都是真兒在害他……真兒來解釋過幾次,可每次說不到幾句,他就會罵我,有時還會打我,看牢大哥們為了保護我,難免要發生些推擠……”

說著說著,他突然跪下地去,聲聲泣血,像極了遭迫害得不成人樣的楊白勞:“所有的事情全都要怪我,將軍你罰我吧,如果我不出現,淮卿哥也不會變成這樣,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