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南立冬的景致
《易》曰:日往則月來,暑往則寒來。寒暑相推則歲成焉。
今天是甲申年、農曆九月二十五日,節氣,立冬。按理說已經進入冬季。看天氣預報伊春已是零下15度,在正常年景下,家鄉應該已經下雪,舉目遠眺,四處皆白,人們穿上過冬的棉衣服了。想起自己在家鄉的時候,是屬於“傻子睡涼炕,全憑火力旺”那種人,每年到這個時候還不穿棉衣服,硬挺著練習“秋凍”的本領。
遼南的初冬,酷似小興安嶺深秋時的景致。往遠看漫山的刺槐樹,葉子剛剛泛起微黃,相間有綠色的柏樹。這裏有一種叫不出名字的爬藤,生長在沒有樹的荒山上或公路邊,夏季裏它吸附著劈山公路切方處的峭壁攀爬而上,以它那肥大的綠葉遮擋赤裸光禿的石壁,看到的是一碼的綠色。現在,這種植物的葉子竟然變成大紅的顏色,彎彎曲曲、互相交錯的主徑和支蔓,形成多姿多彩的各種圖案,十分清楚地掛在峭壁上,煞是好看。
市區裏,街道兩旁古老的銀杏樹開始凋謝,那扇形的葉子翩翩而下,灑落一地金黃;高大的法國梧桐樹,如蓋的樹冠還是綠色,卻也有了一點倦怠的樣子,在這初冬的瑟瑟風中搖曳。沒有了“知了”的聒噪,讓喧囂的城市多了幾分清靜;“芊芊小草,踏之何忍”的人工綠地,因為都是進口的耐寒品種,還是那麼鮮嫩。街邊花農賣的各種菊花兒,有的花團錦簇像繡球;有的飛流直下如瀑布;有的好似金絲銀線直來直去,那姣好的樣子十分神奇,風姿綽約開得正豔。但是,這麼多的品種,人們欣賞它的美麗,卻沒有人能叫出每一種菊花兒的品種或名字。仔細思量,看一朵花兒,賞心悅目就已經是一種享受了,何必去琢磨它“姓氏名誰”。如同看到漂亮的美眉,誰要是不知深淺,貪婪地去打聽少女的芳名,這人腦子一定有毛病。
每年這個季節,各個單位都要買上幾十盆各式的菊花兒,擺放在辦公樓的門廳裏,來賓一進門,就能嗅到空氣中彌漫著菊花兒的芳香,領受到一種優雅的感覺。自己侍弄的三盆菊花,開得誰見了誰說好。觀賞自己栽培的花兒,有一種成就感,與看買的花兒心情就是不一樣。
手頭上總有代理別人辦的事情。是為了生活,或者說是為了掙錢,冠冕堂皇地說是為了工作。每天都在趕路程。或乘巴士或打的士,往返於市區與城鎮之間。行進在沈大高速公路上,新竣工的雙向八車道路麵,視野開闊,頗為大氣、壯觀。各種電子指示標誌熠熠閃爍、十分醒目,無愧於“神州第一路”的美譽。上、下行路線中間的綠化帶,是鬱鬱蔥蘢的常綠灌木,飛馳之間極目遠眺,遼南立冬時節的景致,仿佛是小興安嶺深秋時節五花山的意境。看到這些,勾起我對往事的回憶。
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也是這個季節,看到這景致便“一見鍾情”地愛上了這個地方,倏忽間已經在這裏生活了整整十二年。這裏有我的安居之所、我現在的家;有我的用武之地、我能做的事。這裏沒有黑土地,全是黃土。但是,什麼作物都生長,可謂物產豐富。出產的蘋果更是非常著名,謀生活不是很難。至少可以憑能力、憑本事賺錢。
偉大領袖毛主席有詩雲:“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
我看老百姓也是一樣。好兒女誌在四方。神州華夏,哪裏有施展發揮才能的空間,能安安穩穩地過平常人家日子,哪裏就是家!
我欣賞眼前這立冬時節的景致。我熱愛故鄉小興安嶺,也熱愛現在的家園——遼南!
本主題由 嶽先生 編輯於2004-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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