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不到兩日,卻是在此相見。眸光中盡是惑然,方白衣暗自不解,小可憐不是應該留在傅香凝身邊嗎,為何會來到此地。
莫非是傅香凝放心不下,沿途追蹤,尋到此地?
舉目四顧,側耳凝聽,卻是山風徐徐,方圓數十丈內沒有絲毫動靜。若是有人隱匿在附近,絕對難以逃過自己耳目,除非是像灰衣人這等絕頂高手中的絕頂高手。
隻是這等超絕人物,江湖上極為罕見,難得遇到。
“方公子,你的傷已經......方公子,你......在看什麼?”蹦跳間,小可憐已是來到方白衣身側,開口欲問,卻見方白衣東張西望,似乎在找尋什麼,不由奇道。
“沒什麼。”
方白衣隨口應道,收回眸光,望向小可憐,問道:“小可憐,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家小姐呢?”
“我家小姐沒有來啦,隻是不放心方公子孤身前往,特意讓我悄悄跟來,沿途服侍方公子,也能有個照應。”小可憐嘟著櫻唇,卻是頭顱低垂,掩飾眸中羞意,想起小姐和薛媽所言,越發羞不可抑,臉頰都變得灼熱起來。
方白衣離開清源鎮,前往鳳棲山玉筆峰,路途遙遠,江湖中人窺伺玲瓏機關,此去多有凶險。傅香凝留在顏府,芳心掛念,以致坐立不安,有心跟隨同去。
但是尋訪流落江湖的十三皇子刻不容緩,國事為重,又怎能為兒女私情,置若罔聞。
曾經打算讓言管家隨行,但是方白衣所言有理。普通的江湖人物,傅香凝自然不會放在眼裏,倘若幽冥山莊秦廣王率血手童天這等絕頂高手來犯,還真是不易應付。
護國公燕世邃,圖謀不軌,多與江湖中人勾結,隻是目前尚不知有哪些勢力,已經投靠護國公府。
知曉凝香公主涉足江湖,心中定然有所懷疑,絕不會坐視不理,還不知會有多少江湖人物找上門來,試探此行目的。倘若有個閃失,不僅耽誤國事,更會讓方白衣為難。
傅香凝天資聰穎,心思縝密,縱然鍾情於方白衣,情根深種,卻也不會像那世俗女子,為兒女情長而芳心大亂,莽撞行事。
隻是方白衣此去,路途遙遠,前景未卜,雖然有絕世武功,難逢敵手,但是江湖險惡,為奪得玲瓏機關,手段層出不窮,仍是讓人擔心掛念。
薛媽自幼將傅香凝帶大,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笑道:“小姐,方公子聰慧機警,非常人可以比擬,此去雖然凶險,但以方公子的才識武功,卻也不會輕易著了別人的道,小姐不必過於擔心,還是尋訪楚淩空要緊。”
傅香凝螓首微頜,卻道:“薛媽,話雖如此,但是江湖凶險,若是強取豪奪,以白衣的武功,縱然不敵,想要脫身卻也不是難事,隻不過此前各路江湖人物,莫不是铩羽而歸,我擔心他們強奪不成,改用其他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這話倒也不錯,方公子雖然心思機敏,但終是初出江湖,有些手段倒也不能不防,比如說......美人計?”薛媽眸光捉狹,取笑道。
“薛媽!”
心思已被看穿,誠然是由薛媽帶大,心胸豁達,傅香凝仍是感到赧然,嬌軀微扭,略顯小兒女姿態,臉現嬌嗔,嬌顏微紅。
貴為當朝公主,久居廟堂之高,見多了達官貴人三妻四妾。
方白衣身兼兩家,為延續方顏兩家香火,免不得會多納幾房妻妾,但世上又有哪個女子,不奢望自己丈夫真心實意,專情以待,以傅香凝的豁達也是不能免俗。
薛媽輕笑出聲,暗自搖頭,卻是眼眸轉動,緩緩地道:“小姐無暇分身兼顧,偏是放心不下,不如讓小可憐前往,以她的精靈古怪,想必也能帶幫得上忙。”
“小可憐?”
傅香凝美眸閃亮,自幼一起長大,感情頗深,有她陪同方白衣前往,自是可以放心。急忙招來小可憐,讓她即刻動身,追趕方白衣,沿途服侍起居。
卻不想小可憐麵現難色,嚅囁道:“小姐,我自幼沒有離開過你身邊,服侍你慣了,哪裏能去服侍別人,況且男女有別,我怎麼服侍方公子嘛。”
“自然是貼身服侍。”傅香凝美眸中笑意盎然,閃過幾分捉狹,望著局促不安的小可憐,好笑地道。
“貼身服侍?”
小可憐呆住,旋即羞得臉頰緋紅,幾乎要抬不起頭來,手指絞動衣角,越發窘迫不安,聲如蚊呐,幾不可聞,道:“小姐,你跟方公子兩情相悅,情投意合,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幹嘛要讓我去服侍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