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服侍!
方白衣愕然愣住。
殘陽落去,夜色降臨,傷勢未愈,卻也不想連夜趕路。為程琨等人奔波半夜,追趕灰衣人兩個時辰,數百裏之遙,並沒有偏離西北方向,隻不過遠離官道,處於荒山野地。
帶小可憐到山洞深處,盤膝打坐,運功調息,以恢複內功真氣。方白衣則將亂石堆重新布置,移來巨石,擺下奇門幻陣,盤坐洞口守護。
默運玄功,緩緩調養傷勢,雖然已無大礙,但終歸沒有痊愈,在江湖上行走,卻是容不得半點僥幸。
閉目凝神,護體罡氣宛若涓涓細流,潤過體內各條經脈,仿佛春風夜雨,滋養萬物無聲,卻是於經脈修複大有益處。
心中無物,融身虛無,幾乎化身在黑暗當中,方白衣莫名陷進玄之又玄的感覺,眼眸闔起,卻仿佛看到肌肉血脈中,亮起點點瑩光,溢出絲絲精元,化入經脈隨同罡氣運轉。
所過之處通體舒泰,仿佛周身毛孔都在呼吸,與天地連成一體,萬物生長,生命氣息濃鬱,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清爽。
恍恍惚惚,心神仿佛離體而去,飛揚在無限遙遠的九霄雲空,祥雲瑞氣五彩繽紛,一種無法形容的暢快充溢全身。
驀地,山洞外傳來衣袂破空聲響,數道身影劃落,頓時將方白衣自那種玄妙的感覺中驚醒。
方白衣長身而起,身上氣息漾溢,整個人越發顯得飄渺,卻是心頭狂喜,體內傷勢盡去,護體罡氣遊走奇經八脈,更勝過往。
深感莫名,不知方才是如何回事,身在深山洞穴,卻仿佛魂遊天外,眼眸未睜,竟是看到體內肌肉血脈,點點瑩光,絲絲精元,滋養受傷經脈。
心神疑惑間,徒聽洞外有人說道:“師爺,我們接到消息,方白衣身受重傷,藏在此地,為何卻是不見人影,莫非是消息有誤,害得師爺跟著白跑一趟。”
“不見得,師爺,這裏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死傷多人,血跡凝固不久,散落地上的劍尖刀頭,為利器所削斷,聽說方白衣身邊有個丫頭,一柄短劍削鐵如泥,想必是她所為,以此推斷,方白衣肯定來過這裏。”
被稱為師爺的人沒有說話,已是有人接道。觀察入微,推斷有理有據,顯是心思縝密,是個厲害的角色。
“難道有人捷足先登,已將方白衣抓去?如此一來,我們紫霄帝宮的打算,豈不是要全盤落空?”先前說話那人急道。
方白衣濃眉微蹙,沒有想到洞外的人竟然來自紫霄帝宮。玄冰娘娘言之鑿鑿,為江湖正道出一份力,背後卻也如此齷齪,想要趁人之危。
心念未已,隻聽洞外傳來一陣笑聲,宛如夜梟啼鳴,異常刺耳,被稱為師爺的身影道:“紫霄帝宮出世江湖,勢在必得,沒有人可以阻擋,隻不過......”
說道這裏,被稱為師爺的身影,陡地揚聲喝道:“方白衣,彼此都是江湖中人,行事還是磊落些為好,你最好是自己走出來,免得讓我鬼師爺動手,把你揪出來,麵子上可是有些不好看。”
山洞外,數道黑影聞言,各自凝神戒備,卻是山風嗚咽,沒有絲毫動靜,心下惑然,皆以為師爺出言相詐。
“師爺,您如何確定方白衣還在此地?”最先說話的人問道。
被稱為師爺的身影伸手指向亂石堆,道:“這是罕見的奇門遁甲,幾堆亂石便能讓人心生幻覺,所見不為真,看不清眼前真相,方白衣必然還在此地,否則,他沒有必要留下眼前這座奇門幻陣。”
方白衣暗歎口氣,緩緩搖頭,知道隱瞞不過,不想山洞深處的小可憐受到驚擾,舉步邁出,如虛似幻,幾步回還已是穿過幻陣。
落在洞外眾人眼中,卻是如同鬼魅,方白衣仿佛是自山體岩石中走出。眸光掠過,見到當前之人黑袍儒生打扮,麵若骷髏,陰森可怖,頓時想起自薛媽手中走脫的黑袍儒生。
眼見方白衣現身,被稱為師爺的黑袍老儒眸中閃過得意,道:“方白衣,我家宮主請你前去紫霄帝宮做客,識相的乖乖上路,莫要讓我鬼師爺出手,若是傷了你,回到帝宮怕是不好交待。”
“鬼師爺?”
方白衣打量幾眼,淡淡地道:“我不管你是哪個廟裏跑出來的鬼,請你們速速離開,莫要在此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