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語典故事篇(18)(1 / 3)

1916年,蔡鍔領導的護國軍在廣東肇慶成立了一個軍務院,委任李某為前敵總司令。有一次,李某東征,軍政委員紛紛為他祝酒餞行。

輪到莫榮新時,隻見他舉杯高聲祝頌道:“願君此去痛飲黃泉!”此語一出,滿座愕然。那個李總司令更是滿麵怒容,他顧不得宴間諸公的盛意,拂袖而去!

原來莫榮新缺少文墨,把“痛飲黃龍”說成了“痛飲黃泉”,雖僅一字之差,卻變慶祝勝利之語為預先哀悼之辭,鬧了個大笑話。

另有廣西督軍譚浩明,與莫榮新可算一路貨色。有一次,譚與某省的一個代表談判,要簽訂一個合約,已達成協議。那代表臨別時,為慎重起見,特別強調說:“譚公,此事萬不可失信啊!”

譚連拍胸膛,大聲說:“請放寬心,我譚某向來都是一落千丈的!”把一諾千金誤為一落千丈,大出洋相!

李福林在抗日戰爭以前,是廣東省的一個軍閥,他不愛讀書也不願看報,才疏學淺,但常裝成滿腹學問的樣子,說起話來,無論通與不通,總要加上幾個成語或其他文雅的字詞。

有一次,他到中山大學演講,麵對滿堂師生,又班門弄斧起來:

諸位大學生們,校長閣下敬請我光臨敝校,本人深感僥幸,猶似鶴立雞群,不由得使我飄飄然……

學生們哄堂大笑!

李福林不高興地說:“你們笑什麼?我是個大老粗,說話雖則狗屁不通,可是打起仗來,我能赤膊上陣!”

這時,連板起麵孔瞪著學生的校長也忍不住“嗤”地一聲笑了起來。

請到我貴府做客

從前有個財主,不通文墨,卻偏愛假充斯文,人們投其所好,尋求開心,故稱他為斯文財主。

有一次,斯文財主到一個新結識的朋友那裏做客,朋友在門前迎接他說:“今蒙先生光臨敝舍,頓覺蓬蓽生輝。”

對於這一文雅的謙遜之詞,斯文財主感到恍恍惚惚,悶了一會才說:“你家敝舍不錯,我能光臨敝舍,實在感到榮幸!”朋友一聽,不覺啞然。

入室坐定後,彼此拉起家常來。朋友說:“聽說令郎在外求學,前途無量!老夫無能,犬子也不求上進,實在慚愧!”

斯文財主似懂非懂,隻好隨著朋友的話意答道:“聽說老夫的犬子聰明伶俐,我家令郎哪能比得上?”朋友一愣,暗自好笑。

不一會,共進午餐。朋友謙虛地說:“很是寒酸,惟有便飯小菜而已。”

斯文財主嚐了兩口,連忙應聲說:“哪裏,哪裏,這些而已雞、而已魚不酸不鹹,非常好吃!”

朋友不禁哈哈大笑:“過獎,過獎!”

斯文財主臨別時,握住朋友的手說:“打擾了,改日請到我貴府做客!”

靈丹妙藥

中英鴉片戰爭時期,清政府屈膝投降,喪盡民族尊嚴,全國人民尤其是廣州人民對此深為不滿,於是有人撰寫《狐媚藥方》予以諷刺:

餘黃堂號(諧音荒唐)精製此方,服用的人可以延年益壽,潤身肥囊,固寵求榮,加官晉爵,實在是偷生得福之妙藥。藥方如下--

柔腸二根,黑心二個,厚臉皮二張,舌頭一根,媚骨一副,屈膝一對,扣頭蟲不拘多少,笑臉三分。

以八味藥材,用笑裏藏刀切碎,口蜜為丸,藏於烏龜殼內,臨用時以狼心二個,狗肺一副,煎成糊塗和藥送服。

這劑藥方包括八味藥材和狼心、狗肺,與之相配的有“一根、一個、一張、一副、一對、三分”等數量詞,連珠炮似地將賣國賊厚顏無恥、媚敵求榮的奴才嘴臉剖析得入木三分。

辜鴻銘酷愛小足

一代鴻儒辜鴻銘,1856年生於馬來西亞,母親為英國人。10歲時隨義父赴歐,後在英、法、德、奧等國留學,皆獲博士學位。他的第一個妻子為日本人,歸國後任張之洞幕僚20多年。他自己曾說:“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人稱東南西北人。

辜鴻銘是個怪才。他也是個怪人,對女人小腳興趣極濃,便是絕好一例。

他與妻子淑姑感情甚篤,從結婚之日起,他就把她的三寸金蓮視為珍寶。每當無聊時,辜就讓她脫掉鞋子,把又臭又長的裹腳布一層一層地解開,低下頭,貼近鼻子,如聞花香,感到無限舒坦。

每當寫作需要靈感時,他便將淑姑叫進書房,坐在旁邊,讓她把瘦如羊蹄的玉足放到他事先準備好的凳子上。辜則右手提筆,左手撫弄著妻子的腳丫子,時捏時掐,像玩佛手一樣,自得其樂。據說,就在此時,他文思如潮,妙筆生輝。

撫弄之外,他還津津樂道地加以評述:“女人的小腳特別神秘美妙,講究小、瘦、尖、彎、委、軟、正七字訣。”他還說:“前代纏足,實非虐政,我妻的小腳,乃我的興奮劑也。”

三友酬答

佛印是北宋金山寺的和尚,能詩文,是著名文學家蘇東坡和黃庭堅的好朋友。他們常歡聚一處,每聚必飲,每飲又必以詩聯酬答唱和。但佛印放蕩不羈,不拘小節,隻赴別人的宴請,卻不予答謝。

有一次,正值冬日。蘇東坡邀約黃庭堅泛舟賞雪,有意撇開佛印這個白食和尚。二人正醞釀詩作,隻見順江漂來一隻大缸,缸內傳來急促的呼救聲,蘇、黃急忙要船家救人,誰知救上來的竟是佛印。

原來,佛印踏雪走訪庭堅,不見其人,卻在書案上發現東坡致庭堅的手柬,驟爾尋船不著,便以缸作舟,趕來相會。

蘇、黃苦笑,隻好邀請佛印入席。佛印正端杯舉箸,東坡趕忙止住道:“且慢,須按老章法,以聯語對答,合格者方得飲酒進食!”

佛印道:“以何為題?”

東坡道:“題材不拘。”說罷,指著銀裝素裹的大地,率先吟道:

天上的雲,糊糊塗塗;

地下的雪,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