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說著一些山洞的開發的事,已是下了山,還未到山腳下的小湖旁的大道上,已是遠遠的看見十幾輛小轎車從橋上慢慢的行了過來,直奔了新建的村公所,看來上麵又來人考查了。
“這一年下來考查的怕不有個千把人了,”張經理搖了搖頭道:“光是這筆開銷就足夠買上幾台拖拉機,讓村民們也能輕鬆些。”
想了想他的話確實有道理,這幾個月來每月的招待費用就高達五、六萬元,這還不算其它的開銷,如果我沒有工廠做了靠山,現在還真的不知是個什麼樣子了,說不定光電費就已是交不起了,更何況還有龐大的水費開銷和公路交通的費用。
有時候自己也是不太明白,我即然修了路當然有權力享受,可是公路局還照樣按原來的費用一分不差的收錢,什麼養路費、什麼工段費等等,要知這是我的路我派著人在維護,這份錢收的明顯的不是太合理,可是合理的不一定合法不是。
電線是我出的錢購買回來不過是讓電力局的人安裝,當時收取的費用之高讓我有些恐慌,可現在仍然要收什麼維護費、電力巡查費等等,真讓我有些覺的是難受到了極點,還不如讓他們自己建設,而我隻享受付電費即可。
“你們去哪裏了?快些,省長來了。”紅紅飛快的跑了過來,一臉緊張的看著我道。
我當然看見了那些小車,不過紅紅能從鄉裏回來卻是沒有意料到,看著嬌喘不已的她有些心疼,隻是張經理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與她親熱,遂笑著道:“省長來就來罷,俺與他又沒有什麼關係。”
紅紅雙眼一瞪看著我道:“怎的沒關係?凡是與俺有關係的事都與你有關係,俺現在不是鄉長麼?快些,好像省長要在這裏辦個什麼會,你還不跑快些去迎接了?”
我心裏頓時有些反感,在這一年中,村的變化帶給了人們太多的驚喜,據說村裏百姓們的平均收入已是達到了全省之冠,不少村民們已經不願再去伺候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土地,一心一意的在我的企業中做了職工,村委會現在也已是名存實亡,老人們說我現在手中的權力大了去了,相當於這一方的霸主沒人再願意反對我,可是縣裏三天兩頭的來人組織百姓們開會,雖然我未曾參加過,可也聽人們說那些主持會議的人是如何的千方百計的鼓動村民們向我討工錢,還有的說我現在相當於一個大財主,雖然是為民作了好事,可骨子裏還有著地主的本性。
看了看紅紅我沒有說話,對她而言現在已是踏入了仕途,雖然年紀輕輕以一個護士的身份爬到了鄉長的位置上真是不太容易,可心裏感覺到她並不滿足,似乎她的目標更加長遠,我生性淡泊並不想攪入那些是是非非之中,如果能躲開從政之人的糾纏,這日子可真是如同個神仙在過了。
紅紅盯著我的雙眼中有了些哀求,輕輕的咬了咬嘴唇道:“俺知道你討厭他們,可是為了俺你最好去一次,行不?”拉著我的胳膊身子不停的晃動著。
看了紅紅的神情我頓時心裏有了些疼,也許她遇上了自己無法辦理的事前來尋我拿個主意,或者那些人本就想著從紅紅身上撈些好處然後對紅紅加以關照,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說來真的是異常繁雜,無論怎樣不能讓紅紅受了委屈就是了。
歎了口氣看著紅紅點了點頭,紅紅開心的一下跳了起來,緊緊的拉住了我的胳膊道:“俺就知道你舍不得讓俺受罪,”然後扭了頭看著張經理一笑道:“張經理,俺們現在有些事就不陪你了,俺看你先休息了,待會兒辦了事俺再將他放回來成不?”
張經理看著我笑了笑,轉身沿著林間的石板小路向著小二樓的方向而去,紅紅拉著我連蹦帶跳的向前而行,繞過了兩處小渠後即到達了村公所。
新建的村公所位於大路的一側是一幢兩層的樓房,共有有十六間辦公室,呂村長一人就占用了兩間,然後打通了牆成了裏外兩間,開始時說是給紅紅準備的,可現在紅紅已然高升他也沒有讓出來的意思,村委會的十幾名幹部兩、三人一間的坐了,一間足以容納一百五十人的會議室在一樓的最裏麵,張經理當初放工具時在一樓占了兩間,現在他也沒有退還的動做,看來他未來的辦公室就在那裏了,
村公所的樓前是一塊空地可以做為停車的場所,空地中央是一個小花壇,依了老人們的想法,在花壇中央立了三米多高的一位偉人的石像,石像座落在大理石的台基上微笑著看著來來往往的百姓,圍著石像是一些不到半米高的石雕,刻出了從舊時代到新時代的一些曆史故事,圍著石雕的是二十餘個小花壇,花壇中種了些花花草草。
同紅紅快步的行入了樓道中,耳邊已是聽見了從會議室傳出的吵嚷聲。推門而入,香煙散發出的煙霧迷漫了整間房屋,熏的我幾乎睜不開眼,紅紅似乎早已習慣了,進入室內後即奔到了裏麵,然後順著打開了窗戶,過了片刻後我方才看清了屋麵坐著的人們。
會議室內會議桌前正位上坐著的正是那位省長,鐵青臉大口大口的抽著煙,在他的身旁坐著一老一中年兩個人,中年人我認識正是劉東亮,老年人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隻是記不太清了。其它的十幾個人散散的亂坐著,還有幾個坐在了圍著牆邊轉了一圈的沙發上。看見我進門,省長臉上有了些笑容,衝著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坐到他的身邊,於是無奈的緩緩行了過去,劉東亮笑著站起身來,拉著我的胳膊按在了省長身邊,緊挨著我坐了下來。
“現在開個現場辦公會,你們最好都坐到桌邊來,不要沒個組織紀律。”省長冷冷的看著坐在沙發上高談闊論的幾個人道,看著幾個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行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後接著道:“關於百貨大樓的事就不要再爭了,誰對誰錯不用十年即可見分曉,現在就有些同誌提出的關於村村是不是要象這個村一樣建設的事先行討論,可以暢所欲言,允許發表不同的意見,一個個的講。老劉,你做好記錄。”然後扭了頭看著我笑了笑,不過他的笑容似乎極為勉強。劉東亮飛快的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鋼筆,從身邊的皮包中拿出了一本記事簿,靜靜的坐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