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即然允許講不同的話,俺就來說幾句。”一個中年人平靜的看著省長道:“這個村本來是一個山村,現在竟然成了一座小鎮,不能不說是村幹部們下了苦功,可是錢的來路卻很不正,就是你罷,”說著看著我了點了點頭接著道,“你百貨大樓幹不下去了,然後甩了個爛攤子給市上,自已圈了錢又跑到這裏來騙人,村裏的地是不是都沒人種了,沒有糧食我們吃什麼?你很風光,你目的何在?”似乎冒著怒火的眼光狠狠的盯著我。
我頓時有些發怔,這個人說話可真是顛倒黑白,如果他代表了一股勢力,看來省長正是想來就此解決他們,這些人從來不知大是大非,隻知將擋了自己路的不管是什麼就要一腳踢開。當初大樓開張時那些省裏市上的領導們沒少光顧,我光是送給他們的電視機就達三十餘台,如今看著沒有了利益就反噬一口,可真是讓人心裏難以接受。
“百貨大樓的事正是有些人從中不停的尋些事端,我所了解的那日你們要沒收的貨物是經過國家有關單位檢驗批準的,而且已完了稅,所以你們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已經犯了法。”劉東亮大聲的說了起來:“至於百貨大樓開還是關的事上麵早有答複,允許一些人先富起來,難道你還想與上麵作對不成?”
“你少扣大帽子,俺們不是嚇大的,”另一個中年人看著劉東亮輕蔑的道:“資本主義本來就與俺們水火不融,如果允許他們在俺們的地頭上為所欲為,最後倒黴的還是百姓,所以俺是堅決反對的。”
頓時有幾個人大聲的亂亂的說了來。
“李副省長說的對,俺們讚成。”
“不能讓資本主義在俺們的國家抬起頭來。”
“俺看這不是誰對誰錯的事,是兩個階級兩條路線的鬥爭。”
“可算是說出了俺們的心裏話了。”
“富了他一個,百姓們怎麼辦?”
我楞楞的聽著這些人的話,心裏可真是有些生氣,我並沒有自己獨自享受自己的家財,現在村裏的變化正是因我考慮了家鄉的父老今後的生活才投入了大量資金造成的結果,如果我不去做這些事,現在早已是悠閑過上了富裕的生活,自由自在的遊山逛水去了。剛想張口反駁,省長從桌下伸了手輕輕的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後嘴角邊冒出了一絲冷笑。
“你們的意見到底是什麼?”劉東亮不慌不忙的道:“我看見的是曾經最窮的山村裏百姓們的生活比城裏強的太多,家家戶戶住上了小樓,家家戶戶都有電視機,冬天屋內有暖氣,頓頓還有肉吃,這樣的好日子城裏也不多見,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就算是掉下來的怎麼偏偏砸在了這個窮山村裏?”
“你說的隻是一個方麵,”李副省長看著劉東亮淡淡的道:“百姓們的生活是百姓們自己創造的,這裏麵也有俺們這些人的心血,俺們社會的最大優點就是人人都有口飯吃,從前百姓們的生活是苦了些,可是全會以來不是已經大有改觀了麼?這還是政府的成績與個人無關,你說對不對?”
我呆呆的聽著李副省長的話,似乎也極有道理。如果沒有一個好的政策,我就算拚了命也不可能去實現心中的願望,可總有些言語說不出來的別扭,好像我為百姓們所做的一切並不占理,而是在李副省長的正確領導下才山村才有了今日,自己又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王廳長,你來說上幾句。”省長看也沒看副省長,對著身邊正襟危坐著的老人道。
“好,即然讓俺說,那俺就不客氣了,”王廳長眯著眼看了一下眾人緩緩的道:“在你們的帶領下山村忽忽悠悠的過了幾十年的窮日子,年年吃反銷糧、年年吃國家的行政補貼,現在百姓們自個兒起來改變了生活與你們何幹?你們為山村做了什麼?電力上幾次三番的刁難,最後讓百姓們自己出錢自己拉了大電,你們臉紅不紅?自來水多少年都沒進的了鄉,多少百姓吃井水河水的得了病你們看過一個麼?就那樣還要層層的阻攔,你們的心虧不虧?修這條大道可真是造福了一方,人家未向你們要錢就算是好的,可你們還要收些費用,你們的良心哪裏去了?”
李省長滿臉怒氣的大聲道:“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廳長,你懂什麼?誰給你的權力同俺這樣說話?”
王廳長似乎沒有聽見李省長的問話,依然不疾不徐的道:“俺粗粗的算了一下,光是修道就要化上個兩百多萬,這還不算是一路上的賠付和占地費,電力上這條大電實際投入不會少於八十萬,山村改造不會抵於四百萬,河道的修整、山林的恢複、村村通暢的交通、家家方便的用電,給省裏帶來的經濟收入每年不會少於八千到九千萬,這還隻是一個村,如果全省的村都能這樣,俺看共產主義可真的就要實現了。”
有幾個笑了起來,臉上是一付輕鬆的模樣。
“俺看未見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搖了搖頭道:“現在不是實現與不實現的問題,是兩知路線誰存誰亡的問題,雖然百姓們的生活看起來是好了些,可是資本主義本身就是靠吸取了百姓們的血汗才長大的。你們不要忘了,多少年來俺們一直在反對什麼支持什麼,那表示俺們的行為是不是還能代表絕大多數的百姓的利益,這是個原則性的問題,根本用不著再在這裏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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