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夙世前緣苦,誰解舊人情,逍遙豔絕欲,落魄歎空明。
夢雲卿歡喜,西風夜冷心,欲送斜陽岸,瀟肅亂梧影。
昔念猶憶新,奈何愁對酩,雁行秋水盡,骨肉難做真。
人世何為艱,清風喜月明,腸斷舍浮雲,翛然一身輕。
一陽轉三關,來去乘華輿,渺然迎太上,香車萬裏行。
煙波蕩星鬥,青衣挽寒汀,虛空不識處,歸真有浩冥。
且去天外天,尋梅更尋黥,待與玉京言,騰轉歌隨吟。
蘺酒伴箬笠,唯餘一閑心,孤帆還當遠,亙古俱化罄。
“你終於悟到了,真不容易,”迎著萬丈的嶄新的光芒,一個憑空浮現的年輕的漢子嘻嘻的笑著看著我道,“啪、啪”拍著雙手鼓著掌在我的對麵緩緩的盤腿坐在了大石上:“這次時間可真是夠長的,俺從前些年就一直在等著,沒成想這一等時間可真是夠勁,都讓俺有了些個不耐煩了。好了,現在俺倆個總算是可以坐在一起說會兒話。”
呆呆的看了看年輕人,心裏忽然明白了過來,於是對著年輕人一笑道:“可不是咋的,本來早就可以一起說話來著,隻是煩心的事太多,那一陣子每天在俺的耳邊說話的是不是你?”說完話看著年輕人一笑,其實也知道,他本來就是我,現在自己總算是達到了那個境界,從另一角度來說這正在修補過去遺漏的經曆。
“我”笑了笑雙手輕輕的放在了腿上膝處各捏了個訣:“是啊,不過這樣也好,要是前一陣子你明白過來說不定可要將俺累個夠嗆,現在已經不用俺再指點你了,也算是放下了一顆天天為你擔憂的心,你也當是脫離了過去的你,一個新自我感覺如何?”
我看著“我”不由的一愕,頓時“哈哈”的大笑起來:“沒有太多的感覺。你可真有意思,俺倆個的心本就是一個,你要是為俺擔心俺豈不是也要為你擔心了?”
“我”“嘿嘿”一笑道:“正是這個理,到了現在的這種境界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你看看在你的麵前多寬的一條路,是不是該好好的想想了?依俺看即然早晚都該離去還不如早一點走的好,要不然,像隕石那樣的災會不停的圍著你,今天大水了明兒個大火了,要不然就是疫病隕石了,要不然就是天崩地裂的,你到是能躲的開,可你的親人還有那些百姓們怕是要因你而遭了秧,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微微的一楞頓時才領悟到,小曉幾人的離去與我有關,原來那次天災也是因自身而起,要不那顆隕石不去別處偏偏的向著我迎頭砸了下來,不由的苦笑了一聲:“俺又沒惹了誰,那麼些個事為麼與俺過不去呢?”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是你惹不惹誰的問題,而是因你自身能力太強身邊的能量太大,也就是引力過於的盛了些,那些到處亂走本來沒有根的東西能不被你引到身邊來了?”
頓時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不由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還是俺自己出了問題,你看能不能不用到處亂走了也能有法子將這些事了結了去?”
“我”再次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好辦法,這方天下對你來說已是太小了些,太上那個地界也無法容的了你,你那個兄弟已到太初了,每天裏與你一樣的災禍不斷,隻是你暫時還不能去那裏,要想將事情一次了結,俺看直接去太外算了。”
心裏忍不住的有了些疑惑,想這一陣對“三十三重天外”和“太外”之境一直想了解清楚,可總是似乎處於一種要明了可又無法明了的地步,看了看“我”長歎了一口氣:“俺一直不太明白,三十三重天外是不是與太外是一個地界?”
“我”“哈哈”的大笑起來,,語氣嘲弄的看著我道:“你看看你,俺本來還想著你已是明白了,可誰知你怎的又糊塗起來了?三十三重天外那是個什麼地方,窮山惡水的根本不能待,從那裏再向上才是太外之境。好了,俺今個與你指條明路,從身前的這條大路而去,可以直達那個夢幻之境,然後當然就可以俯看所有的人間,你明白了麼?”
不由自已的點了點頭,可是心裏有些個酸痛之事還是問明白的好:“你看俺身邊的親人不少的都離開了人世,俺想著還能與他們相聚,假如到了太外是不是就能找到了他們?”
“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你真是的,眼光怎麼憑的淺了?太外是何種地界,如果你到了那裏相信你不會再問這個問題,”然後長身而起雙臂向天伸了個懶腰,對著我微微一笑接著道,“俺倆個總算是能合在一起了,俺就住在玄宮裏,有事來尋俺,要是沒什麼事俺可就回去了。”歪了頭看了看我再次仰麵朝天的“哈哈”一笑,身上頓時爆裂出無垠的光芒,隻覺的眼前一亮,“我”已經消失不見了。
咧開了嘴角苦笑了數聲,也知道那個“我”是回去了,與我已是合成了一體,再細細的看著似隱似現的從崖前迎著萬丈的陽光直鋪向天際的金黃色的光芒大道,緩緩的站起身來。這一時還不能說走就走,至少應將身邊所有的人先安排好,那時即使離去再也回不到這個人世間,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
駕起雲頭從崖上直落而下,順著路慢慢的回到村裏,村裏已是極熱鬧了些,到處都是些正歡笑著的人們,見著了我俱是不停的熱情的打著招呼,遂也隻好一一的應了,飛快的進了家門。
劉雲嬌正半蹲著帶著三個小童在院中嘻鬧,也知她已是從痛苦中脫出身來,隻是那個慘痛的影怎的也會深留於心底。
“你回來了,飯在桌上早備好了,是不是又去練功了?”劉雲嬌緩緩的站起身來雙目緊緊的盯著我道:“紅紅姐方才去縣裏了,說是省長要找她談讓她當縣長的事,她的意思是沒了那個心想辭了職專心帶孩子,這不讓我留在家中看著他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心裏對於她可真是有著太多的歉意,冷然間又想起歐陽慧款款的身影,心頭一酸勉強的笑了笑道:“沒什麼事,他們聽不聽話?”
“聽著呢,隻這個調皮些老是扔東西。”劉雲嬌臉上蕩開了笑意,伸手指著一個正滿院歪歪餘斜斜跑著的道:“姐姐們如果還活著,真不知開心成什麼樣了。”
這一句話將我頓時打入了冰寒之境,看來無論如何也得去那個太外之境,如果能從那裏尋得更好的解決辦法真是老天有眼了,這一刻才算是下定了決心,即算是能化出個新的境界將時間交換,可早晚那個時刻又會來臨,還是一了百了的好。
對著劉雲嬌點了點頭,慢慢的行入了屋內,劉雲嬌隨後緊隨而入,見我坐在了沙發上即緊依著我坐了下來。
“我也想要個孩子,要不總覺的太孤單了些,”劉雲嬌眼中閃動著無盡的柔媚看著我道:“要我,也讓我有個後。”
側耳聽了聽院中孩童們的歡笑聲,遂伸展雙臂將劉雲嬌抱在了懷中行向了二樓,將多日來的情感全部向她傾述而去,再看著她嬌媚無限的躺在懷裏,心裏更多了種說不清的傷感。
去太外的時間當是越早越好,自己在了這方天下裏會給人們帶來太多的災難,即算是能護得了一時豈能護得住一世?可怎麼能對身邊的親人解釋的清,真是柔腸百轉說不清的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