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有心事,”劉雲嬌翻身伏在了我的身上,纖手輕輕的在我的臉上撫摸著:“是不是有為難的地方了?有什麼話與我說罷,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妻子,有難當然是夫妻同擔。”
伸了手臂緊緊的摟著滑嫩的身子,心裏有著太多的矛盾,如果說將出來不知她們會不會對我失望,可如果不說出來,這一走可就難說何時才能回轉了。記得李華當時所說的即使離去這裏的時間也不會改變,可那是指了太清那些個世界,現在要去的是太外之地,那個地方與這裏是不是同一係列的世界還難說的緊,暫時還是不說的好,不由的微微歎了口氣。
“沒什麼,這幾天也未能顧得上你,你還好罷?”輕輕的親了親劉雲嬌心疼的問道。
“還好,隻是一天見不著你的人就如同丟了魂也似的,我也知道你是想她們才這樣了,”劉雲嬌雙眼微微的帶了媚絲,手在我的身上輕撫著道:“再要一次好不好,不管今後是個什麼樣你又在了何處,一定要給我留個後,你說呢?”
心裏頓時突突的一陣亂跳,不知她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小心的看了看她,人已是柔若無骨的慢慢的歪躺在了身側,或許她的話是無意所為,於是與她再次享受人間的至愛。
一番柔情一番歡喜,劉雲嬌才緩緩的起了身,看著她的神態讓我心裏一陣陣的激蕩不已,遂相互幫著一起穿好了衣,方下得樓來,三個小童已是又緊緊的纏住了她,一個個口中俱是喊著娘親,然後看著她又與他們開心的嘻鬧在了一起,隻雙眼不停的在我的身上掃來掃去。於是幹脆搬了個小凳坐在了門前,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你回來了,”張經理匆匆的進了門,看著我即大聲的叫了起來:“不好了,李村出事了,本來想打幾口井,誰知一個井架突然塌了,死了一個傷了三個,紅紅又不在你得去看看。”
聽了這話心裏一點也沒有了緊張,如果我繼續在了這方天下裏這樣的事會層出不窮,比這事大的事也會不斷的發生,的確到了離去的時候了,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在劉雲嬌關切的目光中隨著張經理一起出了門,然後坐了他開的車直奔了李村。
到了打井的現場心裏已是恍如明鏡,這樣的慘禍是任何人也難以預料的到的,井架沒有絲毫的損毀,而是井架所在的那片土地整體向下塌陷而去,向塌陷的洞裏看去,高達十數米的井架的頂還能隱隱的看的見,聽慌亂的村民們說,那個已離去的人當時並不在了井架上,而是站在一旁被橫甩而出的鑽杆正正的砸上了頭頂。
心裏有些默然,也明白對今後來說這隻是一次小事故罷了,修行到了現在的境界按理應該能夠化解任何的問題,可現在明顯的不是了,這是對我的警示,即使心裏不在意這些人的性命,可萬一再傷了家中的親人就非自己所願。
緊忙著處理死傷者的後事,還未處理完已是到了正午,縣公安局來了人接著處理後事,紅紅也開了輛車緊隨著而來,見著了我雙眼都有些紅腫,在她的安撫下村民們才漸漸的安定了下來不再慌亂,一個個的安靜的做著該做的事,當然打井的事暫時也隻能是停頓了下來。
在未來的城鎮中唯一的一棟三層樓房的辦公室內,紅紅緊緊的依著我說了副省長的打算,即省裏決定讓她著手接管這個縣然後帶著所有的人共同奔向美好的日子,然後又說是想與我們聯起手來,讓企業出資建一條鐵路將村村寨寨的聯係在一起,後來又說是要將紅紅調到他的身邊做了他的秘書、照顧他的生活,紅紅當時就冷冷的、毫不猶豫的、堅決的說出了拒絕的話。
我知道紅紅的想法,現在的人們不同於幾年前的人,現在的人們的思想也比不上老人們所在的那個我為人人的時代,那個要讓紅紅做他秘書的人的想法中有著太多的可疑之處,而也能感覺的到那個人的行為極不檢點,紅紅拒絕是有道理的,遂也表示了自己對她的支持,即然當不成縣長又何必去當了,一切隨緣罷,紅紅點頭稱是。
當將所有的事處理完畢天已是黑了下來,一起回到了家中,劉雲嬌已是陪著三個小的睡了過去,有些心疼的為她掖了掖被角再下得樓來忙著做些飯吃,紅紅臉色平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我,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樣。
隨意的做了些麵條算是吃了晚飯,還未來的急收拾利落,紅紅已然靜靜的看著我說起話來。
“你是不是有事沒跟俺說?”紅紅閃動著顯的有些疲憊的大眼盯著我道:“俺還不知你?心裏有事根本藏不住,都在臉上寫著呢,”然後手一指沙發接著道,“你先別忙活了,坐下,跟俺嘮嘮?俺心裏有些個堵的慌。”
微微歎了口氣,在這個女人麵前自己根本是無所遁行,即然已是有了個決定,還不如提前告知她,也免的以後讓她去擔些莫須有的心,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看了看紅紅,人到是穩穩的坐著,隻是眼神裏似乎透出了些悲傷的神色。
“俺知道,你是不是煩俺了?”紅紅依舊是語氣平穩的道:“這些日子來也不與俺親近每天裏光知道去練那個什麼功,是不是想著自已個兒去做什麼神仙要丟下俺們了?你到是說話呀?”
看著紅紅心裏不知怎的湧上了些說不清的情感,隻好再看看她遲遲疑疑的點了點頭道:“神仙不神仙的事與俺沒有什麼關係,隻是可能近期要離開一些日子,也不知會遇上什麼樣的事,本來早想著告訴你,可你一直也沒個時間不停的忙著鄉裏的事,所以也隻能將話放在肚裏沒與你說,至於這次去能不能再回來看來隻有天知道了。”
紅紅眼圈一紅聲音有了些顫抖:“你說的是真的麼?你寫的日記俺可都看了,看來是真的了,如果真是真的,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可能明後天罷,也可能是今晚個,俺也暫時說不清。”看了看紅紅不由的低下頭來不敢再看她的雙眼。
耳聽著紅紅輕歎了一口氣,聲音卻是恢複了平靜:“打小就知道你不同於常人,你的那些個本事就算是神仙怕也做不到,俺起初很是歡喜你那樣,隻是近些日子來也聽著了不少的閑話,說是神仙們根本不會顧了家,說走就走的頭也不回。現在老人們都走了,你也沒什麼好牽掛的了,即然想走那就走罷,攔也攔不住的,家裏有俺盡管放心就是了。隻是什麼時候想家了就回來看看。”
抬起頭來看看紅紅,雖然說話的聲音未變,可是淚水卻早已是順著臉頰向下不停的滴落著,雙眼已是緊緊的閉了。不由的伸出手來將紅紅擁入懷裏,多少年來的情感讓心裏怎麼也拋舍不下,幾乎有了種天塌地陷也不想離去的想法,可想想小曉、朱紅娟和歐陽慧,心腸隨即又硬了起來,為了以後怎麼也得去,那是一條看不清未來的路。
紅紅蜷在懷裏再也沒有說話,隻是小聲的哭泣了起來,有些個瘦弱的肩不停的抖動著,遂心疼的抱著她站起身來行上了二樓,緊緊的擁著她直到看著她眼角旁掛著淚水沉入了夢鄉。
夜已是很深了,想起這些年來的經曆怎麼可能不讓人留戀這個人世間,輕輕的起了床行到了床頭櫃邊,就著燈光將過去所寫的日記從櫃中全部取了出來,然後從頭至尾的細細的看了個遍。從與李華小時直至現在的人生曆程可真是難說的清楚,幸好自己還將之完全的記錄了下來,不然如果讓現在去想那些個事還真的有些個記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