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擁擠著衝了過來,將四周的空間堵了個水泄不通,呐喊聲直震天穹,刀光霍霍、劍光淩淩,短槍嘯嘯、長矛排空,旗幟招展、遮天蔽日。
這一時不知為何隻覺的熱血沸騰,刀砍手劈身子左躲右閃的向著一個方向而去,單刀輪起處刀劍槍矛相擊的“叮咣”聲不絕於耳,人們好像根本不知避讓,隻管直衝而來試圖用肉身擋住我的去路,緊隨在身後的是那個黑衣少年,一把大刀輪的如同個風車般,身上早已是讓鮮血浸的濕了。
單刀一個側砍將身側麵一個直撲而來的持刀的人砍翻在地,腳下一滑幾乎摔倒,急忙一躍而起幾把長槍的槍尖已到了胸前,單刀直輪開來將幾把槍的槍頭直削了去,仍是有一把沒有了槍頭的槍柄撞在了身上,雙腳一錯身子急忙一旋,雙腿輪開將近身的十數個人直踢的倒飛了出去,慘呼聲四麵響著幾乎沒有個休止。
幾支長箭帶呼嘯直了喉間,根本來不急去揮刀抵擋。隻好向向後一掙隨手抓過個人來擋在身前,一陣“撲撲”的響聲嶴飛而至的長箭幾乎是將手中之人橫穿,鮮血直撲了一臉,手中之人慘叫幾聲便沒了聲,隨手將他的身子揮起,看著幾把刀劈入了他了身子,便將單刀一轉將揮刀的數人砍翻在地。
這時幾把刀同時劈來夾帶著幾隻長槍的槍尖,身子一閃讓開了來勢力單刀狠狠的劈了過去,再向左一撞,一個旋身右腿直接將近前的數人掃倒在地,長嘯一聲單腳輕點地麵騰空而起,雙腳錯動重重的踹在了幾個人的胸口,眼看著他們慘叫著倒飛而去撞入人牆,身子一落左手一掌將一人擊的飛向空中,順勢刀鋒回轉劈劃過了兩人的身子。
輪起刀根本不講了什麼招法不招法,這麼些人湧上來如果還講那些個招數,人們不會也無法躲閃刀鋒,招數在兩人鬥狠時到是能起些作用,可那也隻是兩人都顧了性命,現在他們一個個幾若瘋狂的直衝從四麵八方亂亂撲到,招數明顯的也就沒有了用,重要的是比誰的動作更快些,隻好也隻能是左劈右砍腿掌並用的向前艱難而行。
忽然有十幾個人擁成了一個小陣突出人群疾衝而至,當先的一人將手中的長劍一晃即又向著右側閃身而過,隨後的兩人左右一分一前一後兩把長劍分指上下的刺了過來,還未來的急將單刀揮去,那兩人一閃身向兩旁一讓,從他們的身後露出三把長劍的尖分作上、中、下直對著我而來,這讓我一時有了種手忙腳亂的感覺。
急忙向後一退卻與一直緊隨著我的黑衣少年撞在了一起,想向一旁讓去卻也不能夠,左右的刀劍縱橫而來,隻好將單刀斜斜的一揮劃了個大圈將近身的人們逼退,再將單刀慌亂迎麵劈去想著能將幾把劍撞開,誰知眼看著劍尖們猛然的向回一收,瞬間隻覺的無數的尖劍成了個扇狀分做了一個立麵,上中下各有十數支劍尖蜂湧而至,一時眼前劍光撩亂,十數個劍尖劃著大大小小不同的圓從各個角度直刺將過來,擋了上擋不了下顧了左顧不了右,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心裏不由的大急,想自己這一身能力如果這樣受些個傷可真是情非所願了,情急之下將單刀對著迎麵而來的一個執劍者狠狠的拋去,見他驚慌的偏了頭身子一躲閃,單刀沒入了後麵的人群中,迎麵而來的劍峰因這人的停滯均是一頓,隻這一頓間可為我贏得了片時的機會,急忙雙手一錯氣息流轉,十指錯分化出十把長劍狠狠的對著三麵迎來的劍陣亂亂的掃了過去,劍氣至處隻聽的“鐺啷”聲不絕於耳,十數把長劍紛紛的碎裂,人們的慘叫聲隨後也不斷的響起。
這一時根本不再去考慮什麼性命不性命的事,如果稍有猶豫說不定會將自己的這一條命送在了這裏,這些人中有不少人分明是早晚的在了一起練出了許多個奇奇怪怪的陣法,我若是個常人說不定早就是沒了性命,還是咬緊牙關先顧了自己再說,如瘋了般拚命的將十指輪轉,想著或許能讓這些不想要了命的人後退幾步。
這一輪開十指眼中所見全是些耀眼的亂舞的光芒,光芒到處擁擠著的人們的血肉四濺,長劍和大刀的碎片滿天飄散,身前身後身左身右的人們的慘呼聲時時響起,眼中所見著的是擋住去路的人們刹那間被劍光四分五裂,不少人血肉模糊的倒向大地,什麼大刀、什麼長劍的與劍氣一碰即碎成無數的碎片亂紛紛墜地,那些執刀執劍的人躲閃的稍慢即身首異處。
身子不時的躲閃著飛來的刀和飛來的劍的碎片什麼的,不知怎的心裏生出了種說不清的快感,原來心裏隱隱的怒氣也是漸盛,擋我去路者當然隻能是自取滅亡,不過也盼對手們更多的人擁上來感覺感覺被他人欺淩的心情。狠下心來隻知不停的亂揮著手臂大步向前,將十把劍毫無章法的來回對著人密集處漫空掃動。
不知有多少人還未衝上前來即一頭栽倒在地,鮮血早已是將腳下的大地浸的深紅,耳中滿是了人們的哭喊聲、嚎叫聲,還有幾個近前的人怒瞪著雙眼大聲呼喊著毫不畏懼的舞著大刀揮著長矛的衝了上來,隻是未等衝到距我還有個十數米開外處已然被劍氣掃中一頭栽倒在地。稍遠些的人們似乎這才開始驚慌的如洪水般向兩旁退卻,身子周圍十數米的範圍內倒是沒有了一個能站起身來的人,腳下也不知踩過了多少倒地的身體。
再向前衝了片刻後眼前已是有些透亮,隱隱的能看著了草原的遠景,心裏不由的大喜,緩緩的停住了前衝的腳步,聽著身後重重的喘息聲,知道是黑衣少年緊隨著而至,稍覺寬慰。古人有言“非生不知人而實是人不知生也”,這些人平日裏不知怎樣的驕橫拔扈,即然不將自已的性命當回事,我也不用為他們操那份閑心,現在也算是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再行的幾步腳下已然是青青的草地,站在了幹淨的青草中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的扭過了頭向後看去,慘像頓時映入眼中。
仍有數千的人漫散著呆呆的站著形成了一個好大的半圓,無數的旗幟東倒西歪,近前的人們大張著嘴提著刀槍劍矛的看著我一動不動,似乎爭殺已然結束。一條足有二十餘米寬的血路透過擁擠的人們從我方才立足之處直直的鋪到了腳下,路的長度也絕少不了有個數十丈,橫躺側臥的人們將條路鋪的滿實,斧刀劍棒的扔了一地,有不少的還活著的人從血路中抬起鮮血淋瀝的身子哭喊著求助,那個方才與人爭鬥的黃大護法呆呆的站在路的另一端,癡癡呆呆的看著我。
心裏突然之間有了些說不出的難受,這算是什麼,方來此地即造了這麼大的惡,今後該如何才能立的住腳。這一戰本非所願,可是似乎也用不著下了這麼大的狠手,看著那些到處散落著的肢體,隻覺的心頭一疼幾乎有些不能自持,真是後悔不已,隻想狠狠的罵自己幾句,方才完全可以淩空而去,不必與這些人爭殺不休,這個景怕是一生也難忘記了去。
“識相的快些滾,不然,在我師祖的劍氣下你們一個也活不了,快滾。”黑衣少年臉色蒼白的對著呆立著的人們怒吼起來,方一吼完手拄著大刀突然急速的半蹲下身子大口的嘔吐了起來,神色極是痛苦。
不由的仰天長歎一聲,如果自己沒有經曆過說不定與黑衣少年一樣,這一時身子也是難受之極,隻是忽然間好像又不認識了自己,低下頭來厭惡的看了看雙手,這雙手這一時已是沾滿了那些人的鮮血,自己與個人世間傳說的惡魔並無絲毫的區別,隻怕是這個惡名在這方天下裏會轟然傳開。
黃護法緩緩的行了過來,在他的身後是那幾個年輕人,兩個年輕人半抬半抱著的一人已然是少了條臂膀,一個年輕人緊忙著用自己浸滿血漬的破碎的長衫使勁的纏著那人傷口,不過行來的腳步均是迅捷。
“多謝師祖救命之恩,”黃護法臉色臘黃的對著我彎下腰去:“還請師祖同回玉山,好主持本教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