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年人緩緩的從轎中行了出來,披散著長長的黑發臉上帶著太多的蒼桑,見了太上也未理睬而是直直的向我行了來,大袖飄蕩處可以明顯的看的出來,他少了一隻臂膀,走路時身子不停的晃動,想來也極是虛弱了些,在其身後緊隨著的是那個曾交過手的幻龍指。
太上真子行到了距我七、八米遠處慢慢的停下了腳步,用雙無神的眼掃視了周圍的人們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即看著我輕聲的道:“你果真是那個千年前證道而去的人?”
對此人心裏有著太多的好感,見他相詢便慌忙站起身來,看著他穩穩的道:“不是,那些人傳錯話了,不過俺有些話想要問問你,你是不是來自另一處所在?俺倆個能不能好好談談,俺有好些的事要問。”
太上真子著了白袍的身子劇烈的一晃帶著滿臉的失望,然後又是一臉驚異的看著我道:“你怎麼知道本真人來自它處?你是從太初過來的?”然後是一臉若有所悟的神情忽然微微一笑,“即然你來自太初就不能不聽從本真人的話,想你也不太容易,竟然能闖過刀山崖、火海陣、十八盤風霜雷界,遍曆了種種的苦難,能到這裏也算是個有些能力的人,好了,有什麼疑疑問你問罷。”
聽了他的話心裏很是有些驚疑不定,如果從太初而來要經過那些個困苦之境,李華現在的處境可就是危險了,心裏一時揪成了一團,然後便多了些訝異,不知為何自己就沒經過那些地方:“俺來時並沒有經過你說的那些地方,這裏有一處太外之境不知你知不知道,俺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想尋太外有些事,你能不能與俺引見引見?”
太上真子詫異的看了看我,忽然呆呆的仰頭看了看天空緊皺著雙眉似乎在極力的思索著什麼,就那一個姿勢停了好一會猛然眼中精光大盛,目光狠狠的盯著我道:“我知道你是誰了,好,即然你一直從那裏追到了這裏,好,那我就與你拚個死活,”身子向後疾退了數步,接著大聲喝道,“來罷,動手罷。”
我一時有些呆楞,不知為何三句話沒有說完就成了對手,想自己並未像他所說的什麼時候追他而來,隻好再次緩緩的解釋幾句:“太上真子,俺並沒有像你說的那些事,俺追你做什麼?來這裏俺另有目的,是為了救俺失去的幾個親人,與你這還是頭一次見了,更何況俺與你們也沒有什麼仇,俺不與你打。”說完話即扭身坐了下來。
太上真子冷冷的一笑道:“哼,說的好聽,都是騙人的話,我聽你們說的那些光明的話太多了,你不出手我可要出手了。”話音一落一道細細的旋風從他的腳下慢慢的生成,搖擺不定的緩緩的飄到了我與他兩人之間,然後聽著太上真子繼續道,“還不出手?若是再不出手怕是你再也沒有了機會。”
這一時心裏也是萬分緊張,隻他的名在心裏烙下的影就足以讓自己對他尊崇到了極至,表麵上裝做滿不在乎可張眼小心的看著太上真子的一舉一動,這道旋風一出心中大定,這不過是才入門的簡單咒術,雖然接下來會裹著萬丈玄冰什麼的,可那隻是個幻術,能夠對人產生傷害的卻是真正的萬支小若絲線的利箭。
不由的精神大定,慢慢的喝了口酒後暗自裏催動咒術,將含在口中的酒水化成萬朵香蓮悄然從喘息中噴布於身前,即算是小箭們如蝗而至,萬朵蓮花完全可以將它們擋住,果然我的猜測一點也沒錯,旋風猛然間漲裂開來,隨後是無數道銀光直奔胸前,不由的長笑一聲,催動氣息瞬間千萬朵蓮花開在了身前化成了一堵密實的牆,接著滿耳中全是“撲撲”的聲音,然後花牆帶著漫天的銀光一陣抖動消失於無形。
“好,不錯,”太上真子張口讚道,隨手抖了抖長袍:“還真是有些能力,再來接幾招。”說著話隻手一揮動間一堵刀牆已然緩緩的從他身前現出了形慢慢的飄了過來。
這種法術自己也曾使過,其真正的曆害之處不是萬把刀尖而是不停晃動的刀身,在攻敵之時刀尖變幻不定而刀身隨後化成真正的氣的劍會突然疾刺而至,這個轉化的過程中間雖然還要有些時間,不過是轉眼間罷了,於是錯動左手呼來雷電之咒,萬雷齊奔帶著刺目的閃電形成一座山緩緩的推向刀陣,兩相方一接觸即發出“轟”的一聲震天的爆響,天地間頓時風雲大變,狂風狙起卷起漫天的塵土將所有人掩入其內,數丈外難見方物。
呆坐著一動不動,小心的催動氣息護住了自已,過了好一陣塵土才慢慢的落了盡,張眼細看,麵前的地麵被擊出了一個不小的深窟,太上真子正呆呆的站在洞窟的另一邊,身著的長袍有幾處已然碎裂,身子搖搖欲墜。
那一聲驚天動地的震鳴聲可是不小,隻覺的有了些天搖地動的感覺,身側的八仙桌已是碎裂於地,水果滿地亂滾著,手中的酒壺因震動太大幾乎差些扔在了地上,身後有不少人已是發出了些痛苦的聲,身邊站著的黑衣少年口鼻中均浸出了些鮮血。
太上真子這一發而為可真是了得,就算是李華在了這裏與他相鬥怕也是隻能是鬥個旗鼓相當,方才自己並未全力而為,氣息受震回躥差些讓自己吃些苦頭,遂打起精神緩緩的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酒壺向旁一遞,一旁站著的黃護法滿臉痛苦的伸手接了過去,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太上真人隨意而為,傷了這些普通的人。
掃視了一眼周圍的景,幾處沿街的房屋已被震的有些個歪斜,身側大院的圍牆已然攤塌碎磚碎石的亂了一地,聽得不遠處有些百姓的哭喊聲知道有人受傷,對於太上真子的好感瞬間化為烏有。
“你本事不小,這樣又算什麼能耐?”看著太上真人冷冷的道:“要想真打俺們倆個可尋個沒人的所在,在這裏這樣豈不是讓百姓們吃了苦?你看看周圍,那麼些房屋倒了,有多少人因你而受些傷,你豈不是造孽?”
太上真子緩緩的長喘了幾口氣,雙眼空洞無神的看著我道:“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從太初來的,要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功力?好,先到這,回頭我去尋你。”說完話慢慢的轉了身一步一步的向著大轎而去,直到身影消失在了大轎裏,幻龍指忙指揮著八條大漢抬起轎,然後一起飛快而去。
扭過頭看著太上尊者不知何時已是不見了影蹤,隻餘個空椅突在了呆若木雞的眾人的前方,當然那三十餘個黃衣人和五位老者及四個天王也失去了所在。不由長歎一口氣回過頭來看看身後,黃護法同黑衣少年等百十餘人已是跌坐在了地上,那幾個送來吃喝的女子一個個麵色蒼白,嘴角均有著絲絲的血痕。
忽然心生警覺,抬頭看天,幾條赤色的長龍從天際處慢慢的遊蕩而來,耳中隱隱的聽著了一種聲音,如同悶雷從天邊滾過,知道從那方天下裏終於來了人,說不定是那條與我傳話的漢子前來尋我,也說不定是太外那位了不起的大仙親自而來,不管怎麼說自己此行的目的算是完成了一半,再回頭看看眾人,已是一個個的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向天,就算是無法無天的黃護法也未能例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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