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很快帶著東方博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赫然跟著昨天剛跑的雪兒。
雪兒的樣子比起昨天見到的時候更加憔悴了,臉色也愈發地難看,眉宇間盡是憂鬱。身上仍穿著那套王府丫環的衣裙,但顯然已經洗過。為伊消得人憔悴,當真是我見猶憐,但是李飛羽卻不為所動,隻是靠坐在椅上,半合著眼,大黑趴在他的腳邊,芊芊則站在身後幫他捏著背。
“世子,東方博和雪兒帶到。”李安道。
李飛羽眼皮都沒抬一下,從鼻子中嗯了一聲,示意知道了。
李安退下,隻留東方博和雪兒站在廳中不知如何是好。
“世子,小人帶上侄女來給您賠罪了。”東方博一躬到地道。真是可憐,東方博在江湖也是成名的人物,武功高強、足智多謀,加上東方世家作後盾,江湖上有誰不給他麵子啊?如今卻向一個少年如此卑躬屈膝,可謂是莫大的恥辱。但是這也沒辦法,形勢比人強,誰讓他那兩個寶貝侄子得罪了人家世子,讓人家抓住了東方世家的把柄。
旁邊的雪兒咬了咬粉唇,也道:“雪兒給主子認錯了。”
“嗯”李飛羽仍是隻用鼻孔應了一聲,半眯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東方博看李飛羽仍是沒睜眼,輕輕碰了碰雪兒道:“聽雪,快向世子求求情。”
雪兒神色複雜地看了李飛羽一眼,道:“我求了,他沒理我。”
東方博一皺眉:“你那是求嗎?你現在是世子子的侍女,拿出點侍女的樣子來,想想以前在家中惹了禍的侍女是怎麼求情的。”
雪兒抿了抿嘴唇,猶豫了一會,終是雙膝跪倒,額頭觸地,高聲道:“奴請主子原諒!”
“嗯”李飛羽還是用鼻子回應了一聲。
東方博也跟著拜倒:“請世子原諒,聽雪她不懂事,一世世子您大人大量,原諒她這一回吧!”
雪兒接著道:“奴請主子原諒!”
李飛羽悠悠地道:“聽雪?聽雪是誰呀?”
東方博愕然:“聽雪不就是……”
還未待他說完,李飛羽就恍然道:“哦,我記起來了,聽雪好像是武林十大美女之一,東方世家的大小姐東方聽雪是吧?咦?你跟我提這個做什麼?我家裏前幾天可隻跑了個丫環李雪兒,可不知道什麼聽雪啊。”
東方博尚不知道李飛羽給東方聽雪改了名字,聞言一臉的迷惑。
雪兒此時卻是又道:“奴是雪兒,請主子原諒!請主子讓奴回來,伺候主子!”聲音已經平靜,似乎哀求得麻木了,決定破罐子破摔,扔掉脾氣,舍棄尊嚴,真的就這麼做個侍女算了。
聽到侄女這麼說,東方博終於也明白過來了,忙道:“是,是,是。沒有東方聽雪,隻有李雪兒。以後隻有楚王府侍女李雪兒,沒有東方家大小姐東方聽雪。雪兒就是世子的人,世子讓她生,她就生,世子讓她死,她就死。與東方世家再無瓜葛。”
本來以家主東方協的意思,是想試圖讓東方聽雪迷住李飛羽,從而為東方世家贏得利益。卻沒想到,東方脾氣太倔,不僅未能討得李飛羽歡心被貶為了廚房丫頭,還打了楚王府的人私自逃回去。這麼一來,可就是給東方世家添*煩了。
這次雖然經過東方協和東方博的一番軟硬兼施,終是讓她乖乖跟著回來認錯,但他們也沒把握這丫頭接下來就真能安穩老實地在王府呆下去,本分地做侍女丫環。這下聽李飛羽這麼說,東方博便索性順勢把她開革出東方世家,兩相再無瓜葛,出了什麼事,也不至於馬上就遷怒到東方世家。
聽了親叔叔說出這種話,東方聽雪也就是李雪兒的心都涼透了。
“是,從今往後再沒有東方聽雪,隻有李雪兒。奴再不是東方家的千金大小姐,隻是主子的侍女。”雪兒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感情,冰冷得好像二月河水一般。
雖然她跪伏在地,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但李飛羽和東方博都可以猜得出來,那張蒼白憔悴的俏臉上,定充滿了冷漠。
李飛羽睜開了眼睛,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雪兒,又看向了東方博:“既然如此,那這裏就沒你什麼事了,回去吧。李安,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