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告退。”東方博暗暗歎了口氣，最後看了眼旁邊仍跪在地上的雪兒，跟著李安離開了。
“雪兒。”李飛羽道。
“奴在。”
“抬起頭來。”
雪兒依言抬起了頭，正如李飛羽所料，俏臉上麵無表情，雙眼無焦距地看著前方，眼中有茫然有迷惘，甚至還有一絲懷疑和愁怨。
“你知道錯了？”李飛羽問。
雪兒道：“知道錯了。”
“說說，你錯在哪了？”
“奴不該頂撞主子，不該挑三揀四，不該不幹活，不該打李平，不該逃跑。”
李飛羽點了點頭：“嗯，不錯，有了一些長進，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卻沒有說出來。”
雪兒皺著眉想了半天，搖了搖頭：“雪兒不知，請主子明示。”
李飛羽微微笑了笑，對身後道：“芊芊，你告訴她。”
芊芊應聲道：“雪兒姐姐不夠乖，沒有聽主子的話。”
“哈哈哈哈……”李飛羽笑了起來：“不愧是我的寶貝兒芊芊，果然冰雪聰明，主子想什麼，你都知道！不過你不用叫她姐姐，叫雪兒就行了。”
“是，主子。”芊芊乖巧地應著，繼續幫李飛羽捏起肩來。
李飛羽看向雪兒：“現在知道了嗎？”
“雪兒知道了。雪兒會乖，會聽主子的話。”
“嗯，好！李平。”李飛羽向門外喊道。
臉上仍貼著膏藥的李平應聲而入：“小人在，世子有何吩咐?”
“她還是交給你管教。她逃走之前做什麼，現在仍然做什麼。改怎麼管教，就怎麼管教，像普通丫環一樣對待。每天把她的表現報告給我，該怎麼處罰怎麼獎勵，都按咱們王府裏的規矩來。”李飛羽淡淡地吩咐道。
“小人明白。”李平應道。
“去吧。”李飛羽擺了擺手，“順便讓李安上飯菜。”
“走吧。”李平看了雪兒一眼道，雪兒聞言低垂著頭跟著他走出了屋子。
剛出門，李平又聽到李飛羽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你的手腳最好放幹淨點，不要讓我知道你借機調戲她，否則的話，哼哼……”
李平身子一顫，忙轉身拜道：“小人絕不敢。”
“滾吧。”
李平和雪兒退下後，李飛羽又合上了眼睛，享受著芊芊纖手在肩上的揉捏。
“你覺得我做得太過分了嗎？”李飛羽忽然道。
芊芊手上微微一頓，道：“芊芊不敢。”
“是嘴上不敢，心裏這麼想吧？”
芊芊輕聲道：“主子這麼做，自然有道理。隻是雪兒姐姐也挺可憐的，本來是個大小姐，突然要做這伺候人的事情，一時接受不了，也是常理。”
“嗯，你本來不是千金大小姐嗎？”李飛羽微微轉過了頭道：“我怎麼看你適應得挺好的啊？”
芊芊道：“奴不一樣。奴已是無家可歸之人，哪還是什麼千金小姐。而且……奴是心甘情願伺候主子的。”微微頓了頓，又低聲道：“主子對奴也很好……”
李飛羽整個身子轉了過來，看著芊芊道：“你好像隻跟了我兩三天吧，怎麼我覺得咱們好像已經相處了好多年一樣？又親切又熟悉。”
芊芊低著頭，輕咬著嘴唇，道：“奴也一樣。”
這個表情李飛羽最喜歡了，看起來是又惹人愛又惹人疼，禁不住就把她拉到了前麵抱在懷裏：“我怎麼看怎麼都不覺得你像九歲的女孩，九歲女孩有你這麼善解人意的嗎？”
芊芊躺在李飛羽懷裏也低聲道：“奴也覺得主子不像十二歲的男孩。”
“啊？啊，哦，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我不像十二歲少年，你也不像九歲女孩，那我們像什麼呢？哈哈，像什麼？”李飛羽哈哈大笑著道。
“主子就是主子，誰都不像。”芊芊嬌柔的聲音由懷中傳出。
“對，李飛羽就是李飛羽，芊芊就是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