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應到我的視線,他側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也怔住了。
我想了想,率先走到他身旁,“好巧啊。”
他也就怔了那麼幾秒鍾,然後豔麗的水眸就亮了起來,“小乖。”他叫道,摘下了耳機。
我看著他,汗濕的背心和不勻的呼吸……
“你跑步?”我問道。
“嗯,”他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鍛煉身體罷了。”
肌肉果然要靠鍛煉來保持,我看著他勻稱的身材,一陣眼紅。
“你怎麼在這裏?”他問道。
我頓了頓,“回家路過。”
他歪了歪頭,“你家好像不是這個方向吧?”
“今天想散散步。”我臉不紅心不跳地道。
他笑了笑,“一起?”
“你跑完了?”
“嗯,也差不多了。”
我沉默著,然後先他邁開了步子。
他從我身後緊跟上來,然後和我並行。
天空的顏色越來越暗,漸漸的,有暗紅色從天邊浮起,卻是越來越亮。聽過一句話,此刻看著天邊,浮上了腦海:夜咬破了晝的唇,泄下天邊一片血紅。雖然沒有女孩子那麼細膩的情緒,但是粗神經地,也感到了心頭一絲悸動。
此處地勢是先高後低,也就是這片平頂房都是建在半山上的,而我們走的這條路也是依照地形修建的,整個看來,便是一個拱起來的半弧形結構。
我和季嵐軒正走在下山的半條路上。
“吃飯了嗎?”他忽然問道。
“沒。”原本打算不吃的。
“我請你?”他笑道,彎彎的眼眸在餘暉的映照下帶著點點光亮。
“不,”我道,衝他粲然一笑,“我請你。”
……
那家粥店離我家不遠,但是從我選的這條遠道走,便要花上些時間。
走進那家門麵不大的小店,服務員熱情地把我們引到角落裏一個靠窗的位子——我喜歡的位子。
我把菜單收到一旁,看著坐在我對麵微笑著的季嵐軒道:“你能吃海鮮嗎?”
他點點頭。
我於是不看菜單直接叫來了服務員,熟練地報出菜名:“兩碗蟹粥,一碗肉蟹,一碗膏蟹,然後一盤尖椒炒肉餅,一盤炒粉,一盤炒豆芽。”
服務員迅速地記下菜名,然後問我要不要親自去挑螃蟹。
我擺擺手,道:“你看著辦吧。”
她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便去下單。
我看向季嵐軒,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眼角瞥到他右手腕上的銀鏈,心頭別別地跳。我佯裝不知地撇過頭,“想說什麼直說。”笑得我慎得慌。
他笑道:“經常來這兒?”
感覺和上次他請我吃飯的立場反過來了,隻是,這裏的檔次遠遠比不得那個西餐廳的檔次就是了,我不出好氣地道:“高檔次的地方我可去不起。”
他無奈道:“你一定要這樣誤解嗎?”
是誰說話和表情那麼容易讓人誤解的啊?我在心裏腹誹。
我決定不跟他計較,於是先自顧自地喝起茶來,但是在看向他的茶杯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空了。
愣了愣,然後看向他仍然在流汗的鬢角。差點忘了他剛運動完正是缺水的時候。
隻是,有人出門運動不自己帶上飲用水的嗎?
我嘴角抽動地看著他,這難道是……自理能力問題?
“你要喝點什麼?”我問道。
“喝茶就好。”他道。
我叫來服務員,“有沒有寶礦力?”
“有的。”
“一瓶,”我轉頭看向他,“冰的?”
他怔了怔,然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