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不知從哪兒拎回了一個茶壺，倒了三杯呈暗褐色的濃稠液體出來：“這東西好啊，清肝明目，潤肺滋陰。咱們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腎！”
“先幹為敬。”
蘇塵捧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他？”
白鳶愣住了，見蘇塵將茶杯翻轉表示“我已喝幹”，隻得皺起眉頭也舉杯將暗褐色的可疑液體一口氣喝完。
味道雖有點怪，卻也不難喝。
確切地說，是別有一番風味。
白鳶自發地提起茶壺又倒了一杯。
麗姬略顯尷尬地解釋道：“別看他說話顛三倒四，其實他不是瘋子……”
“哦。”
白鳶點點頭，指著茶壺問道：“這個是……”
“叫蘇塵那廢物滾出來！”
一聲不合時宜的叫喊自街上傳來。
蘇塵撥開窗扉內側的珠簾向外望去，隻見金玉閣大門口立著兩匹高頭大馬。
一名鼻若懸膽的老者長身而立，表情極不耐煩；另一個仆役打扮的青年則趾高氣昂、叉著腰高聲叫嚷：“沒種的懦夫，你以為躲得了一時，就躲得了一世？”
“他們是什麼人？”麗姬好奇道。
二樓那個“公費吃喝”的盯梢者很敬業地放下筷子，連嘴角的油都沒抹就匆匆離開。
城主府總算有動作了，看來楓華穀果然出了狀況……蘇塵微微一笑，抓起酒壺，又去廂房裏邊尋了個什麼東西，再才慢吞吞朝樓下走去。
“他就是蘇塵？”
白鳶疑問。
“是啊。”麗姬回答。
白鳶兩道濃眉擰到了一塊兒：“他真的是傳說中的那個蘇塵？”
“沒錯……”
對於此人的突然轉變，麗姬同樣倍感困惑。
五年前蘇塵年少輕狂，僅僅十四歲即憑著驚人實力成為風雲榜曆史上最年輕的榜首，被諸方豪雄竭力拉攏。
那時他英姿煥發，璀璨若神明。
三年前，蘇塵在西昆侖星河殿與同門的決鬥中失利，修為盡毀，重傷不治，自願脫離了山門。
那時他苟延殘喘，累累如喪家之犬。
而近日，蘇塵特別喜歡聽倌人們談天說地……
莫非他自知死期將近，無可避免，所以忽然變得瀟灑豁達？但……按照姐妹們這幾天的說法，他身體的狀況明明是越來越好。
麗姬百思不得其解。
同樣感到困惑的，還有街上那位精神矍鑠的老者——蘇塵剛過來就舉起酒壺往青年仆役頭上傾灑。
一壺酒倒完，青年仆役衣衫盡濕，表情呆滯，竟有那麼一會沒反應過來：“你、你他娘的居然敢——啊！”
兩名壯漢一左一右抓住仆役的雙肩，蘇塵亮出一柄做工粗糙的奇特物件：形似蒼蠅拍，隻是材質更為堅韌結實。
“第一次做，肯定有待改進。放心，我會陸續研製打臉拍二、三、四、四艾斯……”
蘇塵揚起打臉拍，對準青年仆役的臉猛抽。
“畜生，停手！”
老者暴喝：“難道你想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