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多數男孩一樣，前世的蘇塵小時候也覺得拿劍很帥。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直到長大之後也許蘇塵還是那麼覺得。
可惜，那件事發生了。一旦發生，就無法挽回。
蘇塵的觀念變了，他認為劍是很可笑的武器，遠不及槍械實用。
在將近二十年的盜皇生涯中，蘇塵被許多上位者欣賞，同時也被一些有力人士憎惡。蘇塵一度登上過FBI十大通緝犯的榜單——那是史無前例的事情，因為在那之前FBI十大要犯中從來都沒有單純的盜竊犯……蘇塵也曾被數名世界頂級的殺手聯手追殺。
總之，如果對高科技武器不了解，那蘇塵早就死了一千次。
隨便拿起一把新款槍械，他能掂量出槍膛內還剩幾發子彈。
一直到那間神秘的私人收藏館中的藏品越來越多，機緣巧合之下蘇塵入手了越來越多的孤本古書。在閑暇時光偶爾翻閱的時候，被無聊狀態下難能可貴的新鮮感所驅使，蘇塵才再度開始研究冷兵器以及……古武術。
當時隻是覺得有趣而已，並沒有打算學以致用的念頭。
畢竟，再高強的古武術也高不過F-15戰鬥機，強不過戰斧式巡航導彈。
隻是……
現在去哪兒弄導彈？
蘇塵忽然發現有柄輕便的劍伴身，其實也不花哨，很實在。
劍身斜挑，劍尖略微下垂，微向右傾，直指對手左肩，這是對付中段的平星眼，此構脫胎於古倭國天然理心流。蘇塵根據自身長久以來的實戰經驗匠心獨運，將平星眼與唐代九華劍派“奪中線”的理念相互糅合，雖然淺削了平星眼的犀利攻勢，卻大幅度穩固了防守。
許多人認為倭刀是古倭國的專利，其實不然，島國的武士刀本就是山寨版的唐刀……古華夏以銅鐵鑄器的時候，倭國在木棍頂端上係上一片石塊就當是武器了。
源起唐代的九華劍派的技擊理念，恰好可以與天然理心流的平星眼互為表裏。
美中不足之處，在於此劍略短，不足以發揮九華劍派的長劍優勢。
好在此時程起寧手無寸鐵……唯一的瑕疵也就蕩然無存了。
注視著尖銳的劍鋒，程起寧周圍青霧繚繞，身形穩如山嶽，巋然不動。如果蘇塵手中無劍，程起寧早就如鷹擒兔般先將其製服，再談別的。
可惜蘇塵手中有劍。
之前這柄劍淩空飛起將不可一世的火猿穿了個透心涼，依靠的是劍本身的優異材質。
須知若是普通的鐵器，砍在火猿身上隻能算是撓癢癢。
一擲之威秒殺三個煉神上境，憑借的是神秘少女的硬實力，但如果劍本身沒有點名堂，應該早就粉碎了。
這柄劍很古怪。
程起寧甚至懷疑此劍可以刺破煉神上境的法身護持！
眼前的蘇塵，儼然是一隻養精蓄銳的刺蝟……
“好！我倒要見識一下，你隻憑中脈、任脈、督脈能揮出多大威力的劍招！”
程起寧哈哈笑了笑，不光是為自己壯膽，更是為了讓蘇塵先出劍。
如果還看不出這種罕見起手的微妙之處，那程起寧這大半輩子還真算是白活了。
平星眼並非過招的劍，而是殺人的劍。殺死血肉之軀，理論上隻需一劍，而天然理心流的平星眼將空泛的理論奇跡般的化為了實際。
生與死，一招之間。
所以最可怕的，就是第一劍。
隻是第一劍。
所以程起寧選擇站得遠遠的，冷靜等待。
“老不要臉的。”
淩緒朝程起寧身上吐口水。
一團又一團濃痰，摻雜著血水，吐到了青色光霧之上。
空氣中有腥味，程起寧感到一陣惡心。
“老實看著，別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