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吩咐道：“免得別人說我欺負他。”
後天竅穴一個都沒開的年輕人，欺負一個煉神上境的老狐狸？
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程起寧怒火蒸騰，卻依舊沒膽量主動出擊。
蘇塵的嘴角彎起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
劍道與徒手搏擊畢竟不一樣。
盜皇熟稔全球各國軍界的實戰殺人術，論身手蘇塵不遜色於世界上任何一名現役特種部隊的精英，因此對於華夏古武術的實際運用蘇塵早已具備了必要的條件。
可是，古劍道與現代搏擊有著不少理念上的區別，兩者所講究的東西是不盡相同的。平星眼說來簡單，實則是免許皆傳段位的劍道高手才有實力施展的高超技藝。
一劍刺死敵人，可不是像刺稻草人那樣容易的事。
對於那些天然理心流的典籍，蘇塵隻是閱讀過，稍微研究過，但並未在實戰中研習過……
想要初次使用就貫徹其中的精髓，可能性還真是微乎其微。
何況，程起寧並非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煉神上境。
從一開始，蘇塵就沒指望憑借平星眼刺死程起寧。
“既然你等我。”
蘇塵冷哼一聲道：“那我來了。”
以極快的速度踏前，蘇塵直刺程起寧左目。
程起寧一退，再退。他知道隻須成功避過第一劍，就可以為這場戰鬥畫上句號了。
然而，程起寧竟然一再後退。
一劍，兩劍，三劍。
三段刺。
平刺式三段變招。
程起寧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明明是一擊斃敵的殺著，怎麼會有這麼精妙的餘勢……
蘇塵暗暗驚歎：我這種山寨版的平刺式三段變招居然也這麼犀利，若是換衝田總司親自使用，豈非更加驚世駭俗？
平星眼的變招，的確是不科學的存在。
隻是，前世的曆史上確實存在不少顛覆科學的天才……譬如：衝田總司。
那位天才將天然理心流的平星眼改良為自己的獨門絕技平睛眼，開創了天下無雙的平刺式三段變招，世間無人能仿。
衝田總司死後，再也無人能將此招重現於世。
就算是蘇塵，也隻能仿其形，而仿不了其神韻。
如果是真正神速無敵的平刺式三段變招，程起寧是避無可避的。
雖然沒有刺中對手，蘇塵也已經心滿意足。
兩人的距離，拉近了。
在很遠的距離，手無寸鐵與寶劍在手的區別其實並不大。
隻有到了這個不近不遠的黃金距離，才能將劍的優勢發揮至極致。
“給我開！”
蘇塵劍鋒陡然一蕩，從凜冽的殺著很快轉換成了跌宕起伏、古意盎然的九華劍招。
傳說九華劍派由詩仙李白開創，這則浪漫的傳言是真是假，那些古籍之中並未言明。
但李白確實在九華山居住過一段時間，也曾在七十多歲高齡的時候打算仗劍救國。
另外，從李白的親筆書信當中可以看出，對於自己古稀之年上陣殺敵，李白似乎不覺得有什麼不可思議，仿佛那是一件比寫詩更簡單容易的事。
蘇塵不知道九華劍派的開山祖師是否真是李白，但對於九華山劍道妙諦，蘇塵曾花了大把的時間去研究。
不以奇招致勝。
不求速戰速決。
不存在無理手。
不走左道旁門。
劍招中正，劍意浩然。
破敵如開山，開中路最難。
九華劍派，向來迎難而上。
奪中線。
程起寧心神微凜，後背直流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