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50年代之後,隨著婦女解放運動的興起,以及男女平等權的爭得,越來越多的婦女進入極地探險的行列。
1980年11月2日,莫斯科有6名婦女踏著夜色,悄悄地登上了去切留斯金角的班機。她們一律都背著鼓囊囊的行包,手提著滑雪板和滑雪杖,神色既嚴肅又興奮。她們是4名工程師、1名氣象學家和1名醫生。兩個月前,她們還素不相識,後來,在一次共青團的集會上邂逅。當瓦列金娜談起她想到北極探險時,其他人不約而同表示了類似的心願。經過秘密的準備工作,有的甚至瞞過了未婚夫,她們終於踏上了去北極的路程。
飛機在第二天上午把她們撤在切留斯金角的機場上,就匆匆返回了。機場四周很荒涼,視野裏隻有幾處破落蕭瑟的居民點。她們剛敲開了一家住宅的門,一輛雪地車就來到了她們的麵前。雪地車是該地的極地考察站的,當得知機場有6名扛著滑雪杖的婦女後,考察站的人立即開車來了。他們想把她們接到考察站裏住,但被婉言謝絕了,因為瓦列金娜很害怕他們的款待和言談會使她的同伴失去前進的信心。
她們就在那家涅涅茨人的家裏呆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在極地考察站的人再次來到之前離開了那裏,她們滑著雪飛快地闖進了茫茫雪原裏。開始時,她們像所有參加旅遊的姑娘一樣,又唱又笑。但北極卻不愛聽到歡快的歌聲,它用驟然發作的暴風警告了她們。氣溫隨著暴風急劇降低,到了零下42℃。原先在莫斯科溫暖住房裏的嬌嫩的臉蛋遭受到嚴寒無情的揉搓。醫生克洛波娃想起了那個肯定在四處尋找她的未婚夫,不禁流出了眼淚。但眼淚很快在麵頰上結了冰,所以她馬上停止哭泣了。
這一天就在暴風雪中過去了。她們連滾帶爬地滑行了15千米。夜幕降臨了。她們找了個避風的地方過夜。在她們支好帳篷之後,歡笑聲伴陪著飯菜的芳香又起了。入夜,她們便鑽入睡袋睡覺。
第二天,外麵的風暴依舊很大。她們縮在帳篷裏認真製訂她們的探險計劃:每天蹬滑雪板前進30千米-35千米,每50分鍾休息一次,每次休息10分鍾,第五次休息時開飯;她們要穿越科拉半島、亞馬爾半島、北地群島和符蘭格半島,目的地是迪克遜島。
“女騎士”探險隊不顧一切地奮勇前進。她們沮喪地發現,凍土帶的積雪又鬆又軟,沒有列寧格勒郊外常見的雪麵冰淩,所以滑雪板不能如願地滑動,常常變成了踉踉蹌蹌的步行。她們個個精疲力盡,但依舊穿越了奧斯卡拉半島。
幾天以後,她們都變得沉穩了。沒有一個人叫苦,沒有一個人想退卻,成了真正的巾幗騎士。有一天,她們爬過一個陡坎又一個陡坎,還是望不見預期中的海岸。這時天色已黑,她們還是不停地滑。就在她們想紮營的時候,目力最好的克洛波娃看到了海岸,並且在海岸邊上看到了一個小黑點。那個小黑點肯定是房子!十幾天來,她們已沒有在房子裏過夜過,所以非常渴望能靠著堅實的牆壁美美地睡個好覺。於是她們繼續向前滑行。在茫茫“白夜”裏,一切變得輪廓模糊,連海岸也隻是一條凸起的冰線,不見碧波,到處都是一片茫茫白色。她們找到了小黑點,果真是幢被積雪半埋的房子。她們扒掉了雪,打開了門,裏麵雖然空無一人,但殘留的人類生活的痕跡使她們倍覺親切:房中的一隻大火爐邊堆滿了木柴,仿佛是專候她們的到來;而一張窄窄的小床上還疊有被子……女騎士們一時高興得擁抱起來。
這夜,天刮起了大風,暴風雪降臨了。正當她們在美滋滋地吃飯的時候,房頂發出“吱吱”的響聲。瓦列金娜連忙讓隊員躺到角落裏,而後屋麵便塌了下來。她們被堵在一個小小的空間不感到冷,但呼吸卻十分困難。瓦列金娜用手扒出一個雪洞,寒冷而新鮮的空氣湧了進來。
第二天,她們勞累了一天,以尋找被倒屋埋沒的東西。她們不能失落任何一件物品,因為周圍幾千平方千米中不會有人跡,她們別指望得到任何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