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天的探險旅行,居然沒有見到一個人,這是最難忍的。在去梅斯霍德諾伊的路中,沿途每隔20千米-40千米都有一個涅涅茨獵人的小屋。但因為不是狩獵季節,裏麵總是沒有人住,所以她們每走進一家小屋,心裏就不免悵惘。在這種心態之下,她們險些釀成大禍。
這一天她們照常滑雪行進,歌聲由於她們已習慣北極生活後又響起來了。這時在前麵的冰原上出現了一個活動的東西。人!她們心裏驚呼一聲,飛速向前滑去。但滑在最前頭的克洛波娃猛地摔倒了,口裏發出恐怖的喊聲;後麵的瓦列金娜立刻停了下來,打開包裹,取出卡賓槍……那是頭肥胖的白熊!它與“女騎士”們對峙著,嘴裏粗重的喘息嚇得她們心裏發顫。但它沒采取任何行動,邁著搖搖擺擺的方步走開了。
“女騎士”探險隊在北極探險了40天,行程1500多千米。她們吃了許多苦,但也獲得了更多的人生樂趣。此外,這次行動證實了婦女在極地探險的能力,誠如醫生克洛波娃所說:“婦女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的心理狀態,人們知之甚少。婦女喜歡有條理的特性使她們在小組中的組織紀律性更高,協調性更強。婦女比男子能更快地適應新的環境。她們更有耐心,更能忍受營養不足等各種惡劣的條件,並能保持幽默和愉快的心情。”
探險家門熬過了南極的寒冬
今天,人們在南極過冬已不算稀奇。然而在19世紀末期那個裝備落後的年代,能夠熬過南極寒冬的人,卻不能不令人欽佩。19世紀中葉,羅斯探險隊的著名南極之行,打開了進入南極洲的門戶。然而繼此之後的52年內,世人卻幾乎忘記了南極洲的存在。直到19世紀末期,人類才重踏上通向南極的道路。
1897年,比利時組織的探險隊乘坐一條名為“比利時”號的挪威捕海狗船,由安特衛普起程向南極進發。這條船沿南極半島西岸探測了一段時間後,循冰壁的邊緣往西南行駛,在浮冰群中間冒險南進,突然,風向轉變,浮冰合攏,船隻被緊緊地卡在浮冰群中動彈不得,船上的人隻有憑借觀測星辰,才知道船顯然還在不斷地移動。
船隨冰漂流了整整一年,因此船上的人成了人類破天荒熬過南極寒冬的人。在船被冰卡住的頭兩個月內,船隨冰塊彎彎曲曲地移動了300英裏,進入一塊從未見過的地區。船上嚴重缺糧,船上人員以堅忍不拔的堅強意誌,靠破冰捕魚維持生存。他們經常探測海水的深度,發現隨著船往南漂移,海水逐漸變淺,因此猜測偏南不遠就會有陸地。這時,黑夜越來越長,船上的人知道他們已經失去在南極黑夜完全降臨之前逃走的希望。
不久,南極進入了完全的冬夜,整天不見天日,四周一片漆黑。在這似乎沒有盡頭的黑暗中,船上絕大部分人麵帶病容,精神萎靡不振。而船長喬治士·勒柯因特得了壞血病。隨船醫生柯克堅決要求船長和大家吃生海狗肉和生企鵝肉,並且每天在熊熊的爐火邊烤火,希望以火爐代替太陽。由於柯克醫生獨具一格的治療,不到一星期,就獲得了令人滿意的療效,病情最嚴重的船長已經能夠下床活動。
幸虧柯克醫生強迫全船人員吃生海狗肉和生企鵝肉,才救了全船人員的性命,避免死於壞血病。但病態的心靈仍在繼續襲擊他們,大家似乎都有些癡癡呆呆,人人無精打采,連寫航海日記都覺得困難重重。一些人出現精神失常的症候。其中有個水手患了妄想狂,每時每刻都以為同船的人要殺死他,睡覺時單獨蜷縮在船上一個狹窄的角落裏;另一個水手得了一種近於歇斯底裏的病症,喪失了說和聽的能力。據探險隊領導人德·克拉克說“幸虧不久太陽重現,才使他不至於瘋狂”。
連續的黑夜持續了71天,7月22日太陽開始露麵了。隻在天上逗留了一會兒。全船人員個個歡欣若狂,有的爬到船的桅杆上,有的到附近的冰山上,歡迎太陽重新光臨。人人興高采烈地享受著太陽的短暫的恩賜。陽光照在像患了黃疸病一樣的臉上,使這些臉孔一掃往日的慘淡,變得興奮起來。
船隻被困鎖在一大塊浮冰中,為了逃生,他們決定在浮冰上鑿開一條運河。全船人員每天全力以赴,連續幾星期堅持不懈,在厚達7英尺的冰上開出了一條2200多英尺長的運河。眼看勝利在望,誰知風向轉變,已開的運河又重新合攏。他們不甘坐等待斃,重新開鑿運河。兩星期後,1899年2月24日,運河開通了,船隻逃出樊籠,破浪疾進,盼望早日回到文明世界。
“比利時”號從荒無人煙的南極回到文明世界時,英國、德國和瑞典正在做去南極探險的準備工作。這3個國家的南極探險隊分別於1901年內揚帆南進。
厄立克·放·得黑噶爾斯基博士率領的德國探險隊,乘“高斯”號船循東經90°子午圈向南進發。正當德國人慶幸已看到陸地時,船卻被海冰封鎖住了。因此他們不得不留在那裏過冬。但他們沒在船上坐等南極冬夜的過去,而是駕著雪橇從浮冰麵上向南滑行,他們到達一座死火山,取名為“高斯山”,以紀念他們的探險船,爾後返回船上。當南極夏天再度來臨時,他們把船上堆著的燃料灰燼撒在冰上,灰燼吸收太陽的輻射,在冰上融化出一條足夠船身通過的溝,於是船借著這條通路逃脫了。在南極過冬的後期,他們所帶的燃料已經燃盡,隻好用滿身均是肥厚脂肪的企鵝屍體來代替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