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船中的儲備品搬上了岸,又試圖把船拉上岸,但沒有成功。沙克爾頓留下了一個人看船,其他的人倒地而睡,休息了幾個小時,然後全體出動,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把小船拖上岸。
他們的命運實在是太糟了,因為他們求救的捕鯨站不在這裏,而在島子的另一邊。要到達那裏,或者是橫穿全島,步行而去或者是乘船前往。但小船已經破爛不堪,不能再繼續航行,而且兩名隊員也已虛弱不堪。沙克爾頓後來回憶說,如果他們再乘小船航行的話,那麼要不了一天,他們就得死在船上。於是,沙克爾頓決定棄船步行。他們休息了幾天,一邊準備食物,捕殺海象和信天翁。
6個人當中,隻有沙克爾頓、沃斯利和湯姆·克林的身體還能頂得住,沙克冰頓決定他們3人前去求救,其餘的3名隊員留下來。5月19日,沙克爾頓等人出發上路了。他們在刺骨的寒風中爬著,走著,翻過了一座1200米的高山,最後來到了一個險峻的山坡旁。
他們好不容易爬上了山坡,可下麵漆黑一片,怎麼下去呢?他們3個人手拉手,坐著滑了下去。這是他們整個旅程中最可怕的一段路程,因為他們不知道前麵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什麼,但命運這次並沒有捉弄他們。當他們滑了一陣子,開始休息時,已經下滑了16千米了,這等於他們曆盡艱辛爬上山坡的一半距離。在以後的行程中,他們不時用指南針來校正方向,也不時停下來吃點東西。
最後,經過連續36個小時的艱難行軍,這3個衣衫襤縷、汙穢不堪的人,披著滿頭的長發,終於來到了挪威捕鯨站。捕鯨站的管理人索利船長是沙克爾頓和沃斯利的好朋友,當他看到這3個人的時候,竟然認不出來了。
12小時後,一艘捕鯨船載著沃斯利返回南喬治亞島的那一端,將3名隊員接了回來。但索利船長接回留在象島的那22名探險隊員,卻先後經曆了4次嚐試,用了100天的時間。
人類史上的第一次南極橫穿越
1986年4月,正值北極的春天,法國探險家路易·艾蒂安在單人徒步前往北極的途中,迎麵正好遇見徒步到北極返回的美國人威爾·斯迪戈。他們有共同的興趣,為人也都豪爽,所以談話十分投機,在酒酣飯飽之際,竟然產生了類似的設想:下一個目標是徒步橫穿南極。同年10月,他們兩人再次重聚在美國紐約,商定了初步的別出心裁的探險方案:美國、前蘇聯、中國、法國、日本、英國等國各派遣一名隊員,參加1989年的徒步橫穿南極的行動,路線為南極半島——文森峰——南極點的阿蒙森·斯科特站——東南極高原——前蘇聯的東方站,終點為前蘇聯的和平站。
1989年7月25日,6國橫穿隊按計劃來到喬治島,下榻在中國的“長城站”。探險隊的6名隊員除美國的斯迪戈隊長外,其他幾位是法國的艾蒂安、前蘇聯的維克多·波亞爾斯基、中國的秦大河、日本的舟津桂三、英國的傑弗·薩默爾。同他們一起參加探險的,還有41條在英雄時代大顯身手的愛斯基摩狗,它們將是這次徒步探險的得力助手。
7月28日,徒步橫穿隊從南極半島拉爾森冰架北端的海豹冰原駕著雪橇正式踏上征程。從此,揭開了南極探險史的新的一頁,開始了人類有史以來第一次由西向東橫穿南極大陸的壯舉,而以往的南極橫穿活動是由南到北,相對距離要短,何況使用的是電動雪橇。
他們出師並不順利,計劃每天走10小時,每小時5千米,但由於隊員們暫時不適應滑雪板,所以速度緩慢。尤其是秦大河,別說滑雪,甚至連滑雪板都沒見過,每天隻好徒步跟著雪橇小跑,再加上他戴了副近視鏡,目力不好,時常被冰裂絆跤。所以他們6天才走了100千米。8月4日,暴風雪“款待”了他們,使他們為此休息了兩天。風雪過後,他們繼續前進。但好景不長,隻走了一天,狗拉著雪橇在下一個泳坡時,速度失控而把兩架雪橇翻倒,其中一架主梁斷裂,他們又耽誤了一天的行期。
這時秦大河已經學會了滑雪,雖然依舊戰戰顫顫,但畢竟跟得上隊伍了,所以行進速度明顯加快。到8月11日,他們前進了24千米,13日則達28千米;而在這之前的12日,他們跨過了南極圈。到了這裏之後,環境更加險惡,沿途都是難以預測的冰融洞。它們表麵看不出來,與冰原無異,其實僅是一層薄冰覆住下麵的空洞。這些洞有的深達四五十米。因此他們用繩把人串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前進。8月25日,3條雪橇狗掉進了冰洞,在半空中大吠大叫。人們趕去把其中兩條拖了上來,而另一條則在掙紮中套繩脫落,掉到十幾米深的洞底,依舊狂吠不已。艾蒂安靠繩索下去,把它拖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