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強了①(1 / 2)

須光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意識一點點的在渙散。身體的溫度也早就冷至冰點。她躺在這個黑暗逼仄的牢房裏,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時間仿佛停頓了一般。睜眼閉眼都是無止盡的黑暗。

多少天了?

從被那群黑衣人抓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多少天了?為什麼總是渾渾噩噩的。

那群王八蛋,什麼也不給她吃。把她一個人關在這裏。他們算好了時間,隻要她一醒來就喂她蒙汗藥,讓她睡死過去。如此周而複始。他們真當是喂牲口呢?

就算是牲口,天天吃蒙汗藥,醒過來也還是會餓的吧。更何況,須光還是個大活人!而且,這些天,她發現自己醒的越來越早。藥效也越來越短。她現在還沒見祖宗,她真覺得是奇跡。

須光在算著當她數到第幾個美男的時候她就會斷氣。肚叫的呱呱直響。典型的被餓醒的。饑餓刺激著她的每個神經,讓她一點點的恢複意識。從混沌逐漸清醒過來。

鐵鏈滑動的聲音尖銳的在空蕩蕩的牢房裏回響。須光的手腳都被他們用鐵鏈栓住。活動範圍相當小,也極為不便。她努力地坐起來,想把身體蜷縮成一團,這樣就不會感覺太餓了。

她在等。

奇怪怎麼今天還沒有人來喂她藥?既然沒有吃的,她真寧可睡死過去。也不想忍受這饑餓的痛苦。這簡直就是煎熬。

牢房裏安靜的如同墓地。牢房外突然想起一陣兵器碰撞的打鬥聲。須光抬了抬眼皮,還是一片黑暗。又低下頭。

“我的美人哪~”

怎麼會是小瓷瓷的聲音?我出現幻覺了?什麼人也沒有啊?

“我的美人哪~”

這次不是幻覺了。

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牢房裏的蠟燭驀地全部燃了起來。一片亮堂。

須光還不太適應突然的明亮,眼睛猛地閉起。一雙溫暖的手撫摩在她的臉頰,“我的美人,你瘦了。”

須光的手伸出去緊緊抓住,“我餓了。”

“你先喝點水,我給你帶吃的來了。”說著,風瓷把一個水壺遞給了須光。須光搶過來,張開嘴仰頭就喝。

“慢點慢點哪。小心嗆到。”風瓷拍著她的背,手碰到她冰冷的肌膚時,聲音裏說不出的落寞。

“你為什麼不哭呢?”

須光開始適應著光亮,緩緩睜開眼睛,嘴上卻也沒停下,狼吞虎咽的把風瓷帶來的饅頭使勁往嘴裏塞,說話都有些含糊:“我為什麼要哭?”

“被關,被餓,你差點就死了哪。”

“我還沒死。”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執著呢?”風瓷歎息。活著,到底為了什麼?她在為了什麼堅持?為什麼無論在她身上發生多大的事情,到了她這裏,都感覺那根本不算件大事一樣?

“執著?我執著什麼啊?我還不想死啊。我死了,我家小良初怎麼辦?”須光把風瓷帶來的饅頭全部橫掃幹淨。肚裏終於有了點滿的感覺,“小瓷瓷你還有其他吃的沒?”

風瓷攤開手搖搖頭,“你總是為別人而活的嗎?”

“誰說的。我為我自己活。隻是我牽掛很多而已。”

風瓷在須光的旁邊坐下,仰頭看著前方閃爍著的燭火。無論到哪,依然帶著那副讓須光心疼的寂寞。

“對了,你怎麼會來這的?你怎麼找到我的?”吃了點東西後,須光開始恢複力氣,她有話要說,她不說出來會很難受。

風瓷的嘴唇緊抿,沒有回答她。

須光對於他這種不愛回答問題的脾氣早就習以為常,反正在京城的時候她就見識過他的“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這次他能找到她,雖在意外之外,但也在情理之。風瓷這個人,全身上下都寫著“意外”。

“風瓷。”這是須光第一次很認真的叫他的名字,“謝謝你。”

“我其實很想你死的哪~”風瓷的歎息裏帶著隱隱的笑意。

“不管怎麼說,我都沒死成嘛。你這次救了我呢。而且,我死了,你上哪找樂去?”

很奇怪每次須光說話都有把他逗樂的力量。風瓷哈哈的笑聲在牢房裏回蕩。他轉身撫摩須光的臉頰,“我的美人啊,我果然舍不得殺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