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聞言大喜,連忙讓陸子衿下了座位,給棋歸見禮。
棋歸笑著受了,然後扶了她起來。
陸夫人又問棋歸明天有什麼打算。
棋歸想了想,低聲道:“打算先去我王姐的陵寢瞧瞧,再斟酌一下怎麼遷陵。”
遷陵的事兒,今天下午陸夫人也聽她丈夫提起過,私心裏其實並不是很讚成。畢竟出嫁從夫,出嫁的姑娘,怎麼好還把陵寢遷回去,和娘家人葬在一塊兒。但人家喜歡折騰,她也不好說什麼。
在陸家吃這頓飯吃得還算盡興。吃飽了以後,棋歸扶著喝了點酒的燕君行,婉言謝絕了陸家人留宿的邀請,兩人一處搖搖晃晃出了門,上了馬車。
“將軍?”聞著一馬車的酒氣,棋歸有些擔心,摸了摸他的臉,結果被他一把抓住手。
燕君行笑道:“怎麼了?”
“怎麼喝這麼多?”棋歸也笑了起來。
“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棋歸。”燕君行摟著她,用臉頰蹭她。
“高興什麼呀?”棋歸低聲道。
“我剛才透過簾幔看到你在裏頭,影影綽綽,突然覺得你和十六歲那年沒什麼兩樣。”他低聲道。
“哪能一樣……”棋歸正打算隨口就說出一大堆不一樣,突然一個激靈,道,“你瞧見的不是人家家裏的小姑娘吧!”
燕君行咬了她一口,不搭理她的胡言亂語,隻低聲道:“我就是覺得一樣。你在我們身邊那麼多年了,竟然一眨眼就過去了。”
怎麼突然這麼煽情……難道真是喝多了不成?
棋歸低聲道:“嗯。”
燕君行掰正她的臉,不滿地道:“你敷衍我。”
“沒有啊。”和一個醉鬼有什麼話好說的。
“你就是敷衍我。”
說完,燕君行還用力掐了她的臉一下。
棋歸不防,頓時痛得倒抽一口冷氣,惱道:“燕君行!”
“明兒帶你去長姐的陵寢裏頭。瞧瞧長姐去。”他突然道。
棋歸愣了愣。
然後就被他按在了馬車的坐墊上。
“燕君行!”
他早就想在外頭來一次,正是借著酒勁發瘋的時候。可是棋歸臉皮薄,無論如何都不肯,掙得厲害了,還哭鬧起來。最終燕君行看她可憐,無奈地放棄了。
前麵駕車的喜兒不知道裏頭到底出了什麼事,駕車駕得滿頭大汗,心道無論如何不能再幹這活計了,不然非夭壽不可。
到了驛站的時候,裏麵悉悉索索了一會兒,然後是棋歸先一下從車上蹦了下來,也不管身後搖搖晃晃的燕君行,管自己進去了。
燕君行很快追上了她,回到屋子裏,見她不理自己,索性就趴在桌子上,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洗腳。
棋歸不理他。
燕君行隻好自己站起來,結果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棋歸這才多看了他一眼,想過去扶他,結果倒被他一把抓住了。
“燕君行!”
“別叫。就知道嚷嚷,成天燕君行燕君行叫個沒完”,燕君行嘟囔著,把她往床上壓,認真地瞪著她,“一生氣就連名帶姓地吼,稍微高興點就叫將軍將軍地叫。你說你就不能叫點好聽的?”
棋歸本來還在鬧脾氣,可是眼下的處境,卻讓她突然感覺到一絲危險。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輕聲道:“叫,叫什麼啊?”
燕君行想了想,突然笑得很賊,道:“叫聲,好哥哥,來聽聽。”
棋歸頓時怒了:“你當我是青樓裏的花魁呢!”
“就你這點姿色,還生了那麼多個孩子了,你覺得還能選上花魁?”
棋歸就想抽死他!然後莫名地陷入了年老色衰的恐慌之中!
於是她就不掙紮了。
燕君行興致勃勃地扒了她的衣服,突然覺得不對勁,遂捏了捏她的下巴,道:“怎麼了這是?”
棋歸扭開臉。
燕君行逗了她一會兒,發現她都跟死魚一樣躺著就是不動。他親昵地蹭了蹭,低聲道:“又鬧什麼?”
棋歸冷冷道:“趁妾身還沒有徹底年老色衰,還能伺候將軍,就請將軍盡情,享用,不用在乎妾身在鬧什麼。”
燕君行頓時笑岔了氣,抱了她掉了個個兒,放在自己身上,笑道:“我錯了不成?逗你呢不是。好了別生氣,我不享用你,讓你享用我成不成?”
棋歸哼了一聲,直接抬腿從他身上下來了,拿了衣服來穿上,然後轉了個身,背對著他躺下了。
燕君行蹭過去摟著她,她還掙了兩下,結果蹭到他腰上的傷,心又軟了,歎了一聲,由著他把自己抱了過去。
其實想到他為自己出生入死,又豈是真的隻貪什麼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