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看見蔡妤坐在石頭上發呆,楊浩站在一邊更呆,也不多問,從馬背上摘下一個皮囊,拔出木塞,遞給楊浩。楊浩喝了兩口酒,交還甘寧,從自己馬背上摘下皮囊,遞到蔡妤麵前道:“你喝水吧。”
蔡妤冷哼一聲,扭頭不要。楊浩硬著頭皮,口氣生硬的說:“喂,你都知道我現在是強盜了,強盜是不講道理的,我搶你也就搶了。不過看在你給我彈過琴的份上,我忽然良心發現,不想欺負你了。現在我送你回去。你是回山陰縣,還是跟你姐姐去中原?”
蔡妤見楊浩真的要送自己回去,心裏大急,顧不得原先不和這“壞人”說話的決心,回過頭來怒道:“你這野人,說搶我就搶我,現在又要送我回去,我不回!”
楊浩見蔡妤耍小孩子脾氣,心裏一鬆,笑道:“那好吧,這可不是我逼你的。那你就留下來當我的壓寨夫人好了。”
蔡妤怒視楊浩,小臉漲得通紅,大聲道:“你這是恃強淩弱,欺男霸女,真是強盜行徑!我既受辱於你,是我命苦,可是你也別想讓我舉案齊眉,曲意奉承!”
楊浩嚇了一跳,忙道:“你可別亂說,我哪裏辱你了?你可要講點良心,回去別對你姐姐亂告狀。”
蔡妤含淚怒道:“你搶了我來,那許多人都看到了,你和我並騎一騎,摟我抱我,這還不是辱我?你要送我回去讓人嘲笑,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楊浩急得連連搓手,彎著腰陪笑道:“阿妤妹妹,是我錯了,不該搶了你來。不過搶人就是這樣了,難道把你綁起來扛著走?那樣很疼的,對不對?現在趕快送你回去,沒人會疑心你受辱的。你別胡鬧,再耽擱時間,那眾人才要疑心了。”
蔡妤怒道:“我胡鬧?楊浩然,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你害了我姐姐還不夠,現在又來害我!我被你搶來做夫人,眾人都聽到了,你還讓我怎麼嫁人?就算羊氏還要我,也會瞧不起我!我,我和你拚了!”
蔡妤說著跳起來,撲到楊浩懷裏,揮拳在他胸前亂捶。楊浩心裏大悔,自己這次意氣用事,真的大錯特錯了。隻好由著蔡妤打,一邊陪笑勸道:“阿妤妹妹,我知道錯了。可是我搶你的時候,沒說壓寨夫人那些話,聽見的人隻有我弟弟一個,他不會亂說的。現在咱們趕緊走吧,再晚就真的不好了。”
甘寧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見是話頭,連忙問道:“哥哥,你搶錯人了?這女子不是蔡家琰小姐?”
楊浩苦笑道:“這是琰小姐她妹子。”
甘寧吐吐舌頭道:“那快些送回去吧。這女子太凶悍了。”
蔡妤聽見,連忙住手,回頭怒視甘寧。甘寧翻翻眼睛,東張西望。楊浩扳過蔡妤肩頭,看見她眼眶紅腫,珠淚漣漣,小臉抹得花臉貓一樣,心裏愧疚,不知道說什麼好。
蔡妤抽泣道:“你這野人,搶了我來,我的名聲就毀了,就算現在回去,也已shi身賊手一次了。泰山羊氏百年望族,怎會甘心受此侮辱?就算是勉強娶了我,也必然和我家結怨。浩然哥哥,我家背靠的這座‘冰山’,你拆得好容易啊!”
楊浩聽見蔡妤諷刺,又聽她叫自己“哥哥”,心裏既悔又愧,囁嚅道:“阿妤妹妹,你可並沒有shi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