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駙馬稍稍有些吃驚的眼神中,竇孔突地一笑,伸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的一按一揭,再抬頭的時候卻已經換了一張臉。
齊熙羽沒有絲毫的意外,無力的說道:“五師兄,為何你會在此地?”
恢複了原本麵貌的賀之洲輕笑一聲:“小師妹此話怎講?危為兄在此當將軍可是有些年頭了。”
“難道五師兄你自離開山上之後就來了這裏從軍?”齊熙羽吃驚的瞪大眼睛。
賀之洲點點頭:“是。”
看著這張已經不若當年那般年輕的臉,齊熙羽突然心中一酸。
都是為了他們一家啊,師兄們竟然付出了那麼多。五師兄當時說他負責的是策劃事情,統領所有的力量,她竟然沒有想到五師兄說的力量居然就是安孝的軍隊。
也是,還有什麼力量能夠比一支原本屬於敵方的軍隊更加的隱蔽而能不被發現?
而此時齊熙羽的心中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的疑慮,不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他們的青春白白流逝,既然他們都是為了讓她有一天將安孝收歸己有而默默付出著,那麼她就讓要這件事情成為現實,這才對的起大家。
“小師妹,適才你所說的話,你可知會有何種後果?”賀之洲經過這些年的磨礪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青澀的少年,他輕易的就從齊熙羽的眼中看出了她的感動於心酸,遂轉開話題問道。
齊熙羽感動於他的體貼,輕笑一聲道:“如果五師兄不是這裏的統帥,那麼會有兩種結果,一是大家都一呼百應,另外一種卻是我會被當成是想要謀權篡位的亂臣賊子送上朝廷,任由皇帝處置。隻可惜,既然五師兄是統帥,那麼第二種可能是不會發生的了。”
“你倒是有自信。”賀之洲好笑的看著她一臉的確信。
齊熙羽點點頭:“自然,師妹相信師兄。”
賀之洲的心中微微的有些暖意。
“小丫頭,倒是懂得說話。”不可否認,賀之洲在心中還是很疼這個小師妹的,在他眼中小師妹還是那個霸氣卻又淘氣的小女娃。
齊熙羽嘿嘿一笑:“五師兄,接下去你想怎麼辦?”
賀之洲誇張的歎了一口氣,雙手一攤,頗顯無奈的說道:“既然皇後娘娘都下了聖旨,那麼屬下隻能遵從懿旨,隨著皇後娘娘打入皇宮去了,將那昏君給拿下,給天下的百姓一個交代了。”
齊熙羽卻是沒有再笑,她認真的問道:“五師兄,細節可都弄好了?”
賀之洲也收起臉上的笑容,鄭重的點頭:“事情早已安排好了,隻等皇後你來此說上這麼一句,讓大家也師出有名,免得大家都背上亂臣賊子的名聲,咱們幾個倒還好說,反正都是孤家寡人,到時候一走了之即可,但是這些士兵們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咱們奪天下不能對不住這些被蒙在鼓裏卻還是為我們拋頭顱灑熱血的弟兄們。”
齊熙羽點點頭,她能夠體會五師兄的心情。
“五師兄,事情就由你看著辦就成,計劃這一部分我一直沒有參與,所以我還是照著計劃,由五師兄你來告訴我我該做些什麼吧。”齊熙羽對與自己的幾個師兄有著十分的信任。
賀之洲微微一曬:“小師妹你還想做什麼事情?現在隻要繼續鼓動這些士兵幾句,然後我們直接包圍皇宮就成了。”
“那,朝中的那些大臣們呢?怕是其中有些大臣是死忠吧!”一直沒有吭聲的二駙馬皺著眉頭說道。
賀之洲看了他一眼,猜到他的擔憂:“二駙馬請放心,那些大臣我們隻是派了些人看守住他們不讓他們增援而已,若是不死命的抵抗,那屬下就能保證他們定然能夠毫發無損,包括二駙馬的雙親。”
二駙馬唯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他輕歎一聲:“竇將軍,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賀之洲點點頭:“二駙馬請說。”
“我想要修書一封,還請竇將軍將書信交給我的父母,免得他們到時候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而想要進宮增援。”
賀之洲點點頭:“好!”
將人皮麵具再次弄在自己的真實麵容人愛之後,賀之洲順便招進一個士兵,吩咐他去取來筆墨和紙,二駙馬快速修書一封,又將自己隨身帶著的玉佩一起放入了信封,讓那士兵迅速送到尚書府。
等這些事情做完,賀之洲將所有的將領們都喚了進來。
等人到齊後,賀之洲臉色一沉,虎目一瞪:“各位,本將軍已然決定,與皇後娘娘一起進宮討伐這個濫殺忠良的昏君,各位作何感想?”
眾將領麵麵相覷,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來,隻有幾個人大聲的喊了出來:“皇後娘娘,竇將軍,屬下等願意聽從命令,一起進宮,討伐那昏君。”
這幾人自然就是賀之洲發展的心腹了。
賀之洲繼續說道:“各位,本將軍也能明白你們的心情,但是各位,你們要好好想想,賀將軍有什麼錯?他對安孝忠心錯了嗎?他一生都為安孝征戰,勞心勞力,錯了嗎?他心心念念的隻有安孝,錯了嗎?為什麼一個如此的忠臣都得不到他該有的尊重?為何他會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賀家自安孝建國以來,曆代賀家人都隻為了安孝而存活著,他們征戰沙場,有多少賀家人為了安孝的安全而馬革裹屍?但是最後呢?他們得到了什麼?斷子絕孫!”最後四字賀之洲加重了音量,讓大家清清楚楚的聽明白這四個字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