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染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奮不顧身,她隻是不想看到拓跋弘有事。
拓跋弘顯然沒有料到後麵有人,也不曾想到燕雲染會替他擋住那致命的一擊。
拓跋弘反手將燕雲染染血的身體抱入懷中,燕雲染受傷,讓拓跋弘再也無心戀戰,立刻下令撤退。而陳王朝的軍隊似乎也沒有追擊的打算,竟然放棄了絕佳的反擊機會。
拓跋弘抱著雲染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軍帳中,隨軍的軍醫全部聚集在拓跋弘的軍帳中。
拓跋弘神色緊張的站在一旁,雖然他的身上也有很多傷口,但是他已無暇顧及,他隻想燕雲染睜開雙眼。
幾個軍醫不斷的換下了染血的紗布,個個麵色凝重。
“軍醫,雲染有沒有事?”拓跋弘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不住的顫抖。
“王爺,王妃的傷勢好在沒有傷到要害,隻是。”其中的一個軍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害怕的看向拓跋弘。
“還不快說。”拓跋弘冷冷的看著軍醫,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將人射穿。
“回稟王爺,王妃的傷勢雖然不致命,但是王妃腹中的孩子卻已保不住了。”太醫視死如歸的說道。
拓跋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孩子沒有了,燕雲染的孩子是因為他才沒有的,他要怎麼麵對雲染。
身體搖搖欲墜,若不是扶著桌子,拓跋弘早已狼狽的摔倒在地。
“王爺,讓老臣為你包紮傷口,你也受傷了。”為首的軍醫小心翼翼的說道。
拓跋弘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聽不見任何聲音,隻有自責與痛苦。
軍醫見拓跋弘失了神,隻能擅做主張為拓跋弘包紮傷口。
“王爺,王妃的孩子沒有了,心中定是難受,希望王爺能夠好好安慰王妃,不要讓她受到刺激,這樣對她的身體不好。”軍醫在拓跋弘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他不知道拓跋弘聽到了多少,但現在唯一能安慰燕雲染的隻剩下拓跋弘。
軍醫走後,偌大的軍帳中隻有燕雲染和拓跋弘兩人,一人沉睡,一人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拓跋弘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燕雲染的床邊,凝視著燕雲染蒼白的容顏。
拓跋弘俯身趴在燕雲染的床邊,在其耳邊低語道:“雲染,為什麼要來戰場,那一刀不會要了我的命,這一切都是我早已設計好的,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怕你無法接受,若是知道你會因此而受傷,我一定會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你。”
昏睡中的燕雲染聽不見拓跋弘的懺悔聲,她仿佛置身於火海中,渾身難受,卻找不到宣泄的之處。
黑暗中的她,想起過去,想起了自己是誰,想起了涵兒,想起了在皇宮中的一切,而在腦海中出現最多的依舊是陳煜熙。
無論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無論陳煜熙曾經對她的傷害有多大,她的心中依然隻有他的存在。
“雲染,求你醒來好不好?我還欠你一句對不起。”黑暗中,燕雲染聽到了陳煜熙的聲音,她雖然不知道怎麼麵對他,但是他悲傷的聲音卻讓她心痛。
努力了許久才睜開沉睡的雙眼,燕雲染柔聲喚道:“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