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人如今在哪裏,我要派一個有經驗的手下去找他。”
“我知道他在哪裏,他曾在宗教學校學習,畢業後在本-阿巴亞德遊牧地支起帳篷生活起來了。他與自己的曾祖母相依為命,曾祖母給他做飯,給他唱古代歌謠。他憑借馴服、調教烈馬和獵取野物來維持生計,是遊牧地最勇敢的青年。他時常來巴格達,順道來看我,給我帶些奶酪、海棗、葡萄等。他在我家過夜時,很愛聽我給他講的古代故事。他如果聽說您要見他,一定會高興地對您充滿感激。”
哈裏發激動地說:“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這樣既有學識又勇敢非凡,我一定委任他……”說到這裏,哈裏發突然收口,說道:“那我或許會重用他。”
杜達在幾天之後將那個年輕人帶到王宮,哈裏發在大廳中親自接見了他們。這個年輕人身材勻稱,相貌俊朗、舉止謙恭,辦事很得體。他身穿遊牧民常穿的條格長袍,腰間佩帶一把大馬士革製造的古式短劍。
哈裏發讓年輕人坐在麵前的地毯上,用慈祥的目光打量著他。而杜達卻從哈裏發的眼睛中窺測到了哈裏發的包藏禍心或不懷好意。哈裏發向年輕人詢問了他馴馬、狩獵及曾祖母族屬的情況。
阿布德·拉赫曼簡單而真摯地說:“我相信將會有一場戰爭爆發,我會拔出利劍為保衛先知的旗幟而戰。我很想出征遙遠的國家,特別是太陽落下的國家,出征西班牙,探查是否還有先祖們的後代在那裏。”
杜達插話說:“現在出征的不是西班牙,而是東方和北方。重大事件正在那裏萌發和起動,史無前例的戰爭將一觸即發。”
哈裏發問杜達:“你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他一邊發問,一邊命人端上醇香的美酒,招呼杜達和年輕人。
“遠方的遊客告訴我,有一批強大的異教徒蒙古人或蒙古人,在偉大的伏爾加河下遊駐紮下來。”杜達捋捋胡須,冷靜地回答。
哈裏發說:“這是一個重要消息,得把我忠實的使者和可靠的暗探派到那裏去。”
杜達趁機說:“如果您把阿布德·拉赫曼作為使者派到蒙古汗那裏,我願意作為司書
[]
和醫生陪同他前往。這樣一來,他可以很快得到威嚴的蒙古汗的賞識,而我也可以成為拔都汗的宮廷醫生。那樣我們就可以通過可靠的人給哈裏發捎來有關蒙古首腦們決策和行動的種種情報。”
哈裏發說:“此事得從長計議,你和阿布德·拉赫曼都會作為貴賓被關照。你和他住在一起,需要什麼,都可以得到滿足。我的宰相會負責準備你們一路上所需的任何東西。”
杜達向哈裏發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願真主保佑你,將您和您偉大的祖先當之無愧的榮譽恩賜給您。”
當杜達和阿布德·拉赫曼離開之後,宰相不懷好意地說:“這個青年是一顆預示著成功的明星。您派他去見蒙古大汗是明智的,但拔都汗如果能把他帶到天涯海角,叫他們永世不能返回故土,那就更好了。”
哈裏發搖了搖頭,說:“什麼是最好的,隻有至高無上的安拉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