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達雙手十指交叉,開始將秘密娓娓道出:“五百年前的那場民族大戰中,阿拉伯大軍在征服西班牙之後,越過比利牛斯山,直達鮮花盛開的法蘭克平原。這場大戰開始是我們的軍隊占據了上風,在法蘭克人頑強抵抗下,戰爭進入拉鋸戰。法蘭克軍隊的指揮官是卡爾·馬特,這個名字引申意義為錘子。在真主的庇佑下,我們的正教徒無往不勝。可就在勝利在望之際,一件不幸的事情發生了:我們的統帥阿布德·拉赫曼和他的坐騎一同倒下了。統帥的貼身旗手也在亂軍中倒下,先知的綠色旗幟被戰馬踐踏成了碎片。”
哈裏發哀歎地說:“這是不幸的事實。”
杜達繼續說:“騎兵們看不到戰旗,頓時慌亂起來,停止了進攻的機會。遭受重創的法蘭克人本以為敗局已定,便趁著我軍停止進攻的機會,披星戴月地撤往東方。我們驍勇善戰的騎士們找遍了整個法蘭克平原,也沒有找到阿布德·拉赫曼的屍體,甚至連他的武器和戰馬也不見蹤影。也許死神真的將我們的統帥帶到了真主那裏。如果當時我們找到統帥,重新集合軍隊,對法蘭克發起進攻,一定能取得全勝,占領整個法蘭克。隻可惜其餘的領袖經過長時間的商議,卻做出了撤退的決定,雖然是在撒了一個無比豪邁的謊言後撤退。”
哈裏發插了一句:“這實在是一個極為愚蠢、又不利於民族的決定。”
杜達繼續講道:“五百年都過去了,阿拉伯沙亦黑們隻知道相互仇視,卻沒有推舉出一個新的阿布德·拉赫曼。沒有統帥的鐵腕統禦,全體人民就不能團結在綠色旗幟下,以恢宏的氣勢占據異教徒們富庶繁榮的領地。”
哈裏發沉思片刻,反問道:“難道就沒有一點有關阿布德·拉赫曼的消息嗎?”
杜達攤開雙手說:“我多方打聽,曾向年長的伊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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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學校的學者、浪跡天涯的雲遊歌手、通曉古代傳說的苦修者等打聽過。隻不過他們的說法各不相同,難辨真偽。我在你操持建立的清真寺前的台階上治印,與我所能接觸的五湖四海的人了解情況,總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消息。”
哈裏發迫不急待地說:“那你給我說說這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吧。”
“有一天,一個臉色陰沉、目光睿智的漂泊者來到我麵前,讓我在一枚金戒指上刻上……”杜達停頓下來,故作神秘。
哈裏發的聲音低沉而顫抖,隱隱發怒地吼道:“快說,刻的什麼啊?”
“他讓我刻上‘阿布德·拉赫曼——法蘭克戰士,教徒們的希望’的題款。”
“你答應刻了嗎?”
“主顧要求,我隻有遵從。”
“這個人長什麼樣子,還有聯係嗎?是在巴格達,還是在其他國家?”
“我後來又見過他幾次,最後一次見他,他已經兩鬢斑白。那次一個活力四射的年輕人陪伴他來到清真寺,手中還拿著經書。這個年輕人經常出入宗教學校,與我攀談多次,我們逐漸成了好朋友。他還曾經去過我家,在我家過夜。我很喜歡這個活潑的小夥子,他為人隨和、尊敬師長、勤於思考、熱愛文學。他最迷戀的不是宗教書籍,而是有關阿拉伯偉大戰績的傳說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