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地笑笑道:“我本來就已經殘了,你還能讓我再殘一次?大不了沒變化,也就這樣了。”
他看看我,再看看杜意淳,做了一個了然的表情點點頭道:“確實是一對碧人,既如此,老夫就成全姑娘的一片癡心吧。”
我無語,反正我如何解釋,就算說他是為我受傷,所以我必須保證他的安全,讓他活下去,這老頭也不會相信。他非要那樣理解,我索性難得再說。
跟隨穆清河來到我之間休息的那間房間等他給我施針。我看徐大全夫婦和阿巧都神色如常,看來他們都對穆清河的醫術胸有成竹。我心下稍寬,目前杜意淳也確實沒有時間再等。
我躺在床上,阿巧幫我把褲腿卷至膝蓋,穆清河就開始紮針。看穆清河紮針的手法還是非常熟練的,隻一會兒功夫,基本上就把我右小腿上的穴位紮完了,而我還是沒有任何感覺。他似乎看出我準備嘲笑他,所以先我一步捋了捋那把白胡須,搖頭晃腦的說:“丫頭,你的傷牽扯舊疾,又沒有及時醫治,之後又動作得太厲害,所以新傷加舊疾比較難治。當然,我作為神醫,我可以讓你的腿馬上有感覺,並且能下地走路,不過……”他說到這裏故意停了下來,拿眼瞄我,看我的反應。
我一下子激動起來,急道:“不過什麼,什麼我都願意!”如果我能好,第一是證明了這個老頭的神醫名號並非浪得虛名;第二這裏我也可以在杜意淳養傷期間多照顧照顧他。
穆清河聽我這麼說,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如今是血脈不通,氣滯堵塞造成右腿無知覺。但正因為無知覺,所以我用銀針也無法刺激得到。本來如果你相信我,讓我循序施針,十天左右你就可以好,不必受任何苦楚。但你非要我治好你才能去救治那位小兄弟,他的傷卻不可能再拖上十天。所以要讓你的傷好得立竿見影,唯今之計,我隻能刺激刺激你的左腿,全身穴位相連,血脈相通,如此便可以刺激到右腿。我會在你左腿施三針,每施一針,你都劇痛難忍,但你必須忍,過三針,你右腿就會恢複知覺。你現在對病情以及我會怎麼治療知情了,可以嗎?”
我看他明知道我聽不懂,故意氣我。但管他理論是什麼,隻要能恢複就行。我點點頭,道:“隻要真如穆大夫所言可以恢複,小女子絕無怨言,穆大夫盡管施針。”
穆清河道:“因為我施針時你是不能動的,我得讓他們按住你,免得你因為痛亂動而影響我施針,行嗎?”
我頜首同意,穆清河指揮阿巧他們先將我的腿捆住,卷起左邊褲腿。然後他們一左一右,將我按住。
穆清河看準備得差不多了,口裏說道:“第一針。”我隻感到左小腿一陣劇痛,不由大叫出聲,冷汗岑岑而下,隻覺得左腿仿佛被很多小口噬咬,每咬一口都是連肉帶皮……關鍵是這個感覺一直持續,沒有變化。我接連慘叫,阿巧急忙幫我擦汗,安慰說道:“妹妹,忍一下,穆神醫說過隻要三針,已經一針了。”
我痛得根本沒辦法回答她,隻咬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