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總開始有點坐立不安，頻頻地看向窗外，梧桐葉上顯現出紅藍相間的光影，冷冷地說道，“我購買專利權，主要是看中它的市場前景。這跟韓娟的死沒半毛錢的關係。”
張誌毅便說道，“那你又怎麼解釋韓娟被撞的前天晚上，跟你通話這件事？”
孫總故作輕鬆地說道，“她碩士快畢業了，跟我谘詢下我們單位的情況。”
張誌毅說道，“你是在撒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專利權轉讓後，林教授這邊差不多便放手不管了，隻是讓韓娟跟這個項目後續情況。後來，她肯定發現有點地方似乎不太對勁。像現在大家所看到的，籠子裏的老鼠行動會遲緩一點，慢半拍的樣子。”
他繼續說道，“她覺得異常，便聯係了一位姓趙的記者，兩人本來約好第二天早上見麵。結果便出了所謂的意外，而意外的幕後主使就是你。”
孫總站了起來，拍了拍桌子，說道，“你小子信口雌黃，完全是胡說。”
他假裝看了一下手表，說道，“林教授、陳院，我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聊。”
王龍伸出手臂，擋在他前麵，說道，“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再說了，這也耽誤不了您幾分鍾。”
孫總依然走上前來，王龍低聲說道，“您出去的話，下麵全部是記者和警察，相信您也走不遠，就會把你再請回來。”
孫總指著王龍的鼻子，氣憤地說道，“你最好拿出證明來，不然的話，要想帶走我也輪不到你？”
見孫總退回到沙發上，王龍看張誌毅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張誌毅便說道，“動機就是最好的證明，疫苗有缺陷。您一直派人跟蹤我們，發現我倆到冷庫裏找疫苗，便從林教授這裏拿走鑰匙後，把我倆反鎖在裏麵。”
孫總冷笑了兩聲，說道，“我們公司早就對疫苗進行了改良。”
張誌毅說道，“是嘛，聽說你們單位研究所還挺神秘，但我沒聽說，這兩年學院有一個畢業的博士去那兒。更何況，如果你改良成功的話，韓娟更不會被車撞，姓趙的記者更不至於遠走他鄉。”
孫總鐵青著臉，說道，“胡說八道。”
張誌毅繼續說道，“我們當時沒有找到樣本，相信肯定有人挪動了。”
他指了指辦公室一個角落裏的冰箱，看了林教授一眼，說道，“林教授治學一絲不苟，相信早就挪過來了，樣本肯定躺在這裏麵，出不了24小時它的成分分析就會出來。”
看了一眼王龍，他繼續說道，“韓琳的實驗數據，當時公安機關已經全部提取走了。學院隨便一個老師都能分析得出來。到時候這個消息一旦披露，結果大家都能猜得到。”
他說完之後，孫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癱坐進了沙發裏。
林教授看了看角落裏的冰箱，神情落寞。
王龍見狀，趕緊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長長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王龍拍了拍肩章上的灰塵，走到辦公室門口張望著。
隔了幾分鍾，一個渾厚的中年男子聲音傳了進來，“你小夥子不錯嘛。”
王龍挺直身子，大聲說道，“謝謝局長誇獎。”
一位穿白色警服的男子走了進來，兩鬢發白，鼻梁上架著一付金絲眼鏡，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孫總，問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孫總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伸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說道，“白局長，我真的是一時糊塗，隻想著占領市場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