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幫我上課點個道,我不去了,睡個回籠覺。哎,睡眠不好,都有黑眼圈啦,鬱悶啊!”
“還有我,還有我,幫我也點個道,我也有黑眼圈了,得睡覺美容。”秦朗和林夕躺在床上叫喚著,哎,沒黑眼圈才怪呢,去網吧待了個通宵,如果沒黑眼圈,那才奇怪了呢。
“我一個人怎麼給你們兩個答道啊?我有點無奈的問
“哎,大爺,你是真老了,這都想不到,你的學號不是靠前麼,老師點完你的名字,你就換個座位,和前一個座位拉開距離,然後老師點林夕的時候你答道,再換地方,就輪到我了啊,哇哈哈!我多聰明啊!”我無奈的看著已經躺進被窩的他們兩個,搖搖頭,輕輕關門走了出去。
我叫劉丙利,我得名字是當曆史老師的爸爸取的。記得小時候爸爸給我解釋過取這個名字的寓意:他說“丙”字麼,就是什麼事都可以讓我做第三,並不一定非得做第一,他說坐金字塔尖的人太累。他還舉例說明,你看考試考第一的那個人是很累的,不信你問你媽媽,你媽媽上學的時候就老是考第一,結果你看現在老的多快,就是累的。不過你問她的時候不要說是爸爸讓你問的哈。那考第二不行麼?我不解的問爸爸。第二更累啊,你想,第二的總想當第一,老是被第一壓著,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成為第一了,他能不拚命學麼,多有壓力,他不僅僅要追趕,還要防著第三名超過的他,你說這是人過的日子嘛。我以前就經常考第二。那爸爸為什麼沒累的老了呢,傻啊你,我覺得不好就考第三了唄。還有爸爸對“利”字的官方解釋就是,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大吉大利!!!當語文老師的媽媽曾經強烈的反對過這個名字,但無奈老爸不理不睬,我行我素的就叫我這個名字,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爸爸先媽媽一步把戶口本上登記了劉丙利這個名字,於是呢,這個就跟了我一輩子。
爸爸是曆史老師,媽媽是語文老師,可是他們都不希望我成為老師。我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也不明白。而我問起他們的時候,媽媽總是微笑不語,爸爸就帶著玩世不恭的微笑看我說:“等哪天,我們老去了,就告訴你。”“哦,好!”我總是很乖。爸爸說我一點都不像他,即沒有繼承他的幽默,也沒有繼承他的博學,整個一個小悶葫蘆。文靜的像個女孩子,沒勁,他甚至開玩笑說想拉我去親子鑒定。就因為這一句玩笑話,媽媽一個多月沒理爸爸,嗬嗬,但我知道我是爸爸的兒子,因為我寫了一手很漂亮的鋼筆字,從初中就開始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喜歡鋼筆字,反正沒事了就寫,一直到大學畢業,有一年初中暑假,我無意間看到,爸爸的鋼筆字竟然好的出奇,那時候我就想笑,告訴他,爸爸,我還是有地方像你的,我肯定是你的兒子呢。可是,我沒敢去打擾他,因為爸爸再寫鋼筆字的時候是那麼憂傷,我一直不明白,也不敢問,一個那麼幽默詼諧的人,為什麼會有那麼憂傷的時候,當時我還不理解,很久以後我終於能體味那種傷,是痛徹心扉的那種。
我總是很乖,一直好似沿著一條線走,其實小的時候我也想過,哪天我也可以瘋狂一次,哪怕就那麼一天也好,多年以後,終於在大學臨近畢業的時候,我曾經就那麼燃燒過一次,用林夕的話說就是,那是我不願意我卻的東西,因為那是我一生年華中最激情燃燒的日子。我習慣性的做夢,從高中就開始了,一直到大學畢業後很久很久,我也改變不了這個毛病。我總是做同樣的兩個夢,一個夢是我們宿舍的那群孩子都靜靜的坐在宿舍裏,燕輕習慣性的做在窗台,然後夕陽的霞光就透過玻璃窗溫暖的灑在他身上,我就開始恍惚,恍惚中看到兄弟們每一張臉就那麼突然淚流滿麵,隻有燕輕還是那麼靜靜的靜靜的微笑。這個夢一直跟我了我很多年,知道有一天,我突然發現這個夢就再也沒到過我夢裏,我是那麼的感傷,感傷的不成樣子。另一個夢是關於一個女孩的,一個如夢如幻的女孩,一個隻有我自己心底知道的女孩。
大學的生活是那麼多姿多彩的,隻是我知道,如果不是那群人,我終究不會有這麼精彩的生活,我還會像一個悶葫蘆,平淡的經曆過那些日子,然後再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微微疼過,恩,是,是微微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