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有一座山,名字很美麗,叫蓮花山。記得以前和宿舍的兄弟們聊起過,他們都紛紛表示有空非一起去我家,然後去爬那座蓮花山,我總是微笑著說好。隻是,這件事情一直沒有機會實現,有時想來還是有點傷感。如果他們來過,我想林夕一定會在山頂的平坡上像個孩子似得打滾;薛連州會在上麵唱歌,歌神的外號肯定不是白叫的,指定走哪常哪;常啟波會在那裏吟詩,當然用林夕的話說就是裝逼的嫌疑比較大;燕輕一定會拉著我一起拍照,他總是喜歡拍照,總說這是為了給自己年老的時候留個念想;趙星會做什麼呢?我想肯定爬到半山腰就耍賴不上來,然後被我們死拖著爬到山頂,然後他就會突然來了精神力氣的大吼大叫,把我震的捂上耳朵;小謝一定會問我有沒有湖,他想釣魚,我一定會告訴他沒有,因為誰會給他上山下買魚竿去啊;學龍大哥肯定會在吃東西,然後問這個問那個的找水喝,因為他從來隻會帶食物,而不會帶水的;我呢,我會微笑著給他們每人發一瓶水,然後的然後是看著他們狠狠的微笑。隻是這麼美好的事情卻再也沒有機會發生了。。。。。。。
記得有一次高中的時候,學校組織春遊,去的就是蓮花山。那天於靜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連鞋子都是白色的。額,這個笨丫頭,她不知道登山穿白色的衣服會髒的最快麼。蓮花山離我的家比較近,我經常在周末的時候來,所以呢,爬起來是最不費勁的一個。那天的同學們像出了籠子的小鳥,也是高中的壓力和初中是沒法比的啊。都在山上撒著歡,我一直跟在於靜的後麵。直到爬到半山腰:
“劉丙利,一男孩子怎麼老在後麵待著,上前邊去,我快爬不動了,這個地方有點陡,你先上。”於靜的臉上有了細密的汗珠,劉海也被汗水浸濕,貼在了額頭上,可是依然那麼美麗,讓人不敢逼視
“哦”我答應了一聲,加快速度先上去了,然後回頭看她
“哎,你愣著幹什麼啊,快拉我一把啊!”她把手伸了過來。我一瞬間有點恍惚,然後迅速的握緊了她的手,一用勁把她拉了上來,然後迅速的鬆開了手,前後不到五秒鍾的時間。隻是她不知道,這五秒得時間,是我高中最珍貴的回憶,珍貴到足以讓我銘記一輩子。
慢慢的就到了山頂,春天的陽光很好,微風也適時吹了過來。我掏出昨天晚上剛買的手帕遞給她。她稍微一愣,然後笑著接過:
“現在還帶手帕的男生可不多了,嗬嗬,沒想到你還挺細心的。”她仔細的擦拭這那白裏透紅的兩旁。又小心翼翼的把手帕折疊好,“我拿回去洗洗再還給你吧。”看著我沒說說話,她很燦爛的笑了一下,燦爛到把整個春天的景色都比了下去。“怎麼不說話,舍不得?舍不得也暫時不還你了。”說完她把折疊好的手帕放進了上衣口袋。
“哦,沒。”我的心裏被異樣的感覺塞滿,耳邊響起了好多大喊,啊~~哦~~
這群整天被壓抑著得孩子們在陸續爬到山頂時都紛紛大喊大叫。身邊的於靜也把手圈成喇叭狀放在手邊大喊起來,然後興奮的拍了我一下:
“你怎麼不喊啊,劉丙利,喊啊,很爽的。”
“哦,喊!啊~”其實我一直都想的是,整個山就我們兩個人時我對著她大喊,於靜,我~喜~歡~你,永~遠~都~喜~歡~你!當然這不過是我心底的想法罷了,永遠不會實現的。恩,永遠都不會!
我說過了,那天的陽光很好,我想,那天的夕陽一定更美,可是我們沒法在山頂看夕陽,在老師的組織下,我們開始陸續下山,下山的途中,我好幾次都衝動的想拉起於靜的手告訴她,我帶你去看夕陽,去看那最最美麗的夕陽。隻是迤邐而過的風打消了我這個瘋狂的念頭,風吹過她的臉龐,她的劉海又有些淩亂,可是再我看來,卻再也沒有比這更美麗的夕陽。當走到山下的時候,太陽開始慢慢落下,慢慢落下。
“真想在山上看看夕陽!”於靜喃喃的說道,眼光裏有那麼多不舍。然後回頭,即使多年以後我一直再回憶那個場景,我想知道,她當時說完這句話時,是否看了我一眼。當時我不確定,像錯覺般得怔住,多年以後我依舊不確定!隻是卻再也沒有機會去求證那件事情。坐在車上時,我回頭看去,夕陽的霞光灑滿了整個山上,恍然中,我仿佛看到山頂有兩個人,一個女孩,白衣勝雪,身邊的男孩在對著她大喊,可是我總聽不清楚那是喊的什麼,於是這副場景,也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會入我夢來,入我夢來。
她沒有把手帕還給我,可能是忘記了,可能已經順手丟棄。我也沒有勇氣去問她那個手帕到底是個什麼命運。其實,問了和不問,又有什麼區別呢。無非就是又在夢中回到那個場景,然後還是聽不清楚到底是喊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