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天比一天更加寒冷,青石的天氣雖然比起羅耶來要暖上許多,但是卻是經常下雪,讓人隻能窩在狹小的室內。

再過幾天就是酒節了,軍中也開始籌備著怎樣度過這個酒節,前幾次的酒節都是在異國他鄉度過的,大家早就在等著酒節的這一天了。

“這次酒節,將軍還是打算留在軍中嗎?”按照軍中的規矩,齊羽已經可以離開軍營居住在外麵了。但是齊羽卻還是住在軍營了,絲毫沒有搬出的跡象。

齊羽沒有說什麼,隻是輕輕點點頭,算作是自己的回答。杜秧問的沒趣,訕訕地笑了,平日裏齊羽和杜秧之間無話不說,杜秧雖然尊稱他一句將軍,兩人之間確實朋友關係。

齊羽雖然經常提起千名,但是關於自己的家人,卻是隻字未曾提起過。想來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和其他人說。

江唯站在一旁不說話,齊羽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曾經答應過他要去他的家中看看,便開口問道,“江唯,你今年酒節是否還要回去?”

江唯當時說這話隻是一時意氣,沒有想太多,現在自然不可能要帶他去自己家中,若是回去了,隻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今年酒節,隻怕是回不去了,這裏離南陌,路程有些遠,十天的時間,隻怕到不了。”齊羽看了他一眼,笑道,“既然如此,大家一起在軍中過酒節,未嚐不是一件痛快的事!”

杜秧看見薛換坐在一邊呆呆地看著桌上的杯子,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薛換下意識地搖搖頭,自從上次受寒之後,他就沒有再生過病,許之命送來的藥都是為他調理身體的,倒很有用。

往年的酒節,他都是和家人一起度過,穿上各式各樣的衣服,將自己裝扮地連家人都不認識。但是現在,想到未知生死的兩個兄長,薛換不禁悲從中來。今生不知是否還有再見麵的時候,和薛蕪已經是天人兩隔了,薛塵和薛逸隻怕也是再無相見的時候了。

“沒什麼,隻是在想酒節的事罷了。”人最常說得慌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沒有誰願意讓自己的一切赤裸裸的呈現在另一個人的麵前,無論他是誰。

杜秧知道他心中有事,正要再出口詢問,江唯卻忽然拉著他的衣袖問道,“將軍說讓你去買酒,你到現在還不去!去晚了,可是什麼都沒有了,到時候你這個酒鬼又要抱怨。”

杜秧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這件大事,酒節沒有酒,可是人生一大憾事!杜秧拉著江唯,掀開幕帳王外衝去。

“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沒有錢,你要將自己賣給當壚的姑娘嗎?若是賣過去,想必也隻能買到甜酒。”甜酒是羅耶最差的酒,入口隻能嚐到絲絲甜味,沒有一點綿柔醇厚之感,隻有一些不會喝酒的女子兒童才會去買。

“我是不行,江大公子自然是可以的!就憑你這一表人才的堂堂相貌,隻怕酒娘恨不得將酒坊的酒全部賣給你才甘心啊!”杜秧戲謔地笑著,惹來江唯的又一陣冷嘲熱諷,兩人吵吵鬧鬧,越走越遠,聲音漸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