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心中大怒。
這韓闖就好一塊泛著惡臭的狗皮膏藥一樣,讓人厭惡至極,又見場內眾人紛紛望向自己,劉凱頓時暗下決定。
“羅榮!”
雖然沒有見過羅榮出手,但是劉凱還是對這位不善多言的漢子大有信心。
羅榮見言複如此做法,本已心中有氣,見侯爺喚來,立馬沉聲回道:“侯爺有何吩咐?”
劉凱瞥了眼正暗自冷笑的韓闖,回頭低聲說道:“給本侯狠狠地教訓一下這無知小人,最好不要見紅!”
“是!”
羅榮是那種做多於說的性格,隨即彈身而起,帶著一道殘影飄落於場中,正好立於言複對麵,不鹹不淡地抱拳說道:“羅榮求教!”
羅榮的身法猶如鬼魅,這一下實乃先聲奪人,以至於言複臉色微變,心中暗生警惕,抱拳後與前者一起麵向高台。
嬴政大手一揮,也不多說話,臉上則首次露出笑容,令人玩味。
“喝”
突然,言複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劍毫無征兆地化作電光直直刺去,卻是想先下手為強。
羅榮自始至終眼角都不帶微動,身子隻是簡簡單單側轉,左手準確地迎上長劍,“當”的聲響,卻是兵器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而且附帶著一種泄禦之力,令長劍不能自已地向一側偏出,帶得言複身子瞬間失去平衡,踉蹌著向對手撞去。
言複心中大驚,急忙回轉長劍,卻突感小腿傳來大力,本要穩住的身子又向前趔趄而去,無比狼狽,同時心中驚恐莫名,絲毫不顧儀態,順勢向前翻滾,甚為不雅的一式懶驢打滾後站起身來,待看清遠處的羅榮根本沒有追擊的意思,才大鬆一口氣,隨即心中大怒。
羅榮的手上是一對短匕首,左手反握而右手直握,倒是奇特,而且臉上表情之淡,大似不把對手放在眼裏,試想言複那還能保持冷靜。
言複最近才投入韓闖帳下,本想借此機會大出風頭,不曾想一下場就醜態百出,心中一時既悔又恨,雙目不自覺地通紅,又爆喝一聲,狀如瘋狗地衝去,手中的長劍化作長虹直取對手咽喉,早已把點到為止拋到腦後。
“哎”
羅榮沒來由地輕歎一聲,清清楚楚地傳入言複耳中,猶如魔音般令其暗自心顫,隨即對手的身影突兀地在眼前消失,緊接著下頜傳來巨力,骨裂之錐心劇痛居然令其頭腦轉清,至於身子卻不能自已地向後翻倒。
無邊夜空,皓皓明月,繁星點點。
言複第一次感到夜空是如此淒美,但是下一刻意識早已模糊,直直地倒下,沒了動靜。
場中驟然靜寂。
言複的實力應該不差,沒曾想僅僅兩個照麵就敗下陣來,而且是被羅榮一記瀟灑的倒勾踢碎了下巴,敗得如此徹底、如此之快,實在令人震驚。
“沒用的東西,還不把這丟人現眼的東西抬下來!”
韓闖今天大失麵子,一時怒不可歇,衝著身後下人大吼,卻沒注意場中大多數人皺起了眉頭。
雖說言複敗得狼狽,但是作為主人卻絲毫不在乎手下的生死,怎麼說都令人覺得韓闖乃是薄情寡義之輩。
“好!”
台上,嬴政卻已站起,含笑接著道:“羅英雄如此本領,令本王歎服,賞黃金十兩,言複雖敗,不過念其受傷在身,賞黃金三兩以作安慰!”
嬴政是一位合格的主人,多多少少給作為客人的韓闖留了些麵子。
韓闖作為韓國使臣,也不能失了風度,也接道:“謝秦王!”
這時,場中響起稀稀朗朗的掌聲。
羅榮收起匕首,拜謝後退下,卻沒人在意失敗者被人抬下場。
“可曾受傷?”
剛才羅榮看起來大為瀟灑,但是快速取勝是要冒險的,就在後翻之時,長劍是貼著左胸而過,不過由於距離問題,劉凱不確定其是否受傷,所以關切地問道。
“無妨!謝侯爺關心!”
羅榮一扯長袍,左胸衣服現出一條短細口子,好在胸口不曾受傷。
“沒事就好!退下休息吧,本侯另有獎賞!”
劉凱站起身,笑著拍了下羅榮肩膀,卻令後者大為感動。
有些事就怕比對,剛才韓闖和劉凱的做法實乃天壤之別,所以羅榮對自己能夠遇上這樣一位明主大感高興。
掌聲已熄,劉凱轉身而出,立於場中死死地盯著韓闖,冷冷說道:“讓下人比鬥實在有失興趣,不知韓侯可有雅興與嫪某較量一番。”
這一刻,劉凱動了真怒。
自穿越過來,劉凱一直過著鴕鳥般的生活,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下粉身碎骨,但是並不代表他心中沒有火氣,而今天韓闖處處針對自己,又聯想前段那刺客還是這廝的舍人,如此情形下,他覺得自己不能不有所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