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發威還真給當成病貓了!
一時,眾人大為錯愕,齊齊地望向韓闖。
下人比鬥乃是稀鬆平常之事,像這般正主直接對上主人的情形確實少見,所以眾人大都來了興致,更有小撮人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
韓闖實沒想到劉凱如此做法,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又見眾人大有深意的目光,猛地咬牙站起,說道:“既然長信侯如此雅興,韓某隻好從命了,拿劍來!”
對於劉凱,韓闖倒不懼怕,隻不過倉促下有些恍惚而已,這會兒定下心來,曉得兩人乃是半斤八兩,誰贏誰輸各為五五之數,待握住下人遞來的長劍,信心又增了幾分。
韓闖手中之劍既長且細,咋一看還以為是後世的西洋劍,不過這劍身卻是貨真價實的雙刃劍,隻不過極窄罷了。
見狀,劉凱知道韓闖應是劍走偏鋒,或有些不尋常的手段,不過心中根本無懼,右手緊握赤陽劍柄,緩緩抽出,略紅之劍身在燭光下映射出一抹淒美的寒芒。
說來也是奇怪,自握緊劍柄之時,劉凱心中之怒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有種無喜無悲的灑脫感,更感覺赤陽劍猶如活物,在自己手中歡悅地撒著嬌,隨後感覺向外延伸罩住韓闖,似乎這人的一呼一吸,甚至每次心跳都能感覺到,端是奇妙。
夜風徐來,甚為清爽,奈何對麵之人卻沒此情調,手中之細劍已經急速而至。
其實,韓闖也是迫不得已,因為剛才劉凱握劍之時,他發覺再也不明白這位昔日損友,就好像眼前是座巍峨巨山,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又如挺拔蒼鬆,讓其望而生畏,所以不得不動,要不然不知還有否勇氣鬥下去。
這一劍不是直直而來,而是帶著些許弧度,彎彎而至,充分發揮了細劍長柔之特性,取點難以琢磨,速度又是極快,不過劉凱卻不慌張,因為韓闖的每一絲動作早在意料之中,而且這人腳下有些漂浮,想必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錚!”
右臂加力,赤陽劍大半個劍身瞬間脫離劍鞘,隻餘劍尖仍在鞘中,此時巧合細劍奔至,於是赤陽劍柄正中其劍刃,落於柄端虎口之內,同時劉凱身體微右旋轉,將那細劍卡住。
韓闖臉色大變,急忙用力抽回細劍,奈何卡得頗緊,雖是抽回但身子卻頓了下,而劉凱正要借此微頓,其左拳鬼魅般轟出,突兀地出現在對方的眼前。
“噗”
拳頭正中韓闖鼻梁,不過劉凱手上留了些力度,隻令其身子向後趔趄數步。
“錚”
赤陽劍又滑回鞘中,恰好是韓闖穩住之時,於是這聲音猶如重錘,在其心頭狠狠地敲了一記。
“今夜乃是國宴,我們點到為止即可,實沒必要好勇鬥狠,不知侯爺還要繼續嗎?”
劉凱也沒有痛打落水狗的心思,淡淡而道,同時暗歎僥幸,畢竟剛才一招多有凶險,不過現在看來效果大好。
反觀韓闖呆如木雞,臉色瞬間數變,恨不得當場有個窟窿能夠鑽進去。
場中眾人也是呆愕,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戰剛剛開始就已結束,心中之震驚實難形容,連帶著望向劉凱的目光多有變化。
韓闖能作為韓國使臣,本身也非無能之輩,少頃已平定心情,恨恨而道:“長信侯如此身手,韓某自愧不如,就此認輸!”
韓闖完全是由牙縫中擠出此句,其恨意不言而喻,不過如此倒保留了幾分顏麵,畢竟也算磊落,輸了就是輸了。
“兩位貴為侯爺,確沒必要分出個高低,以本王之見,做和吧!”
作為國宴正主,嬴政適機出言緩和緊張氣氛,做了回和事佬。
既然秦王如此說來,眾人自然應好,但心中則是雪亮。
韓闖收起細劍,冷哼了聲轉身返回席位,眼光之寒即可殺人,但劉凱並未在意,而是很有風度地向四周拜禮,做足功夫,倒迎得眾人一番賀讚,頓時令那失敗者的臉色又寒上幾分。
待劉凱再次落座,宴會氣氛一時高漲起來,緊接著各國之間開始頻頻邀鬥,甚為熱烈。
令劉凱印象深刻的卻是龍陽君,這位嬌滴滴的奇人舞得一手好劍,之所以說舞,因為這人使劍多似舞蹈,再配其絢麗華服,倒是令人賞心悅目。
不過龍陽君也不是花架子,其劍道之巧非是常人所及,觀其可在不碰劍的情況下讓對手主動認輸,即見一斑。
國宴一直持續到午時,眾人這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