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鎮遠中(1 / 3)

此時已是深夜,標誌性的十二層鎮遠鏢局大樓依舊燈光璀璨,屋簷之上,紅燈高掛,遊廊之間人潮湧動,成為了真源不夜城中一顆璀璨的明珠。

頂層的閣樓裏坐著一位看著年逾五十的中年男性,正自閉目養神。他就是鎮遠鏢局的總鏢頭譚鎮遠,同時也是大唐王朝中部軍區統帥,兼國師手下兩局一司之按察司指揮使。

二十年了,譚鎮遠心裏從來就沒有這麼亂過,如今飛天計劃已經完成大半,不日即將南下。然而二十年來,潛龍計劃卻無半點進展,使得這位曾經的龍虎山張天師座下首席大弟子越來越坐不住了,並對當年的決定產生了一絲的懷疑。

喝了快四盞茶了吧,譚鎮遠五指規則地敲打著桌麵,咚咚的響聲在諾大的屋子裏久久回蕩,像戰時的擂鼓,千軍萬馬。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譚鎮遠微閉著眼睛,仰著頭竟情不自禁的用京腔哼起了王昌齡的從軍行。

這時,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譚鎮遠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師父,外麵有一老一少兩個客人求見!”一名弟子朝著譚鎮遠一拱手,然後將手裏的一枚令牌遞給了坐在太師椅上的譚鎮遠。

譚鎮遠伸手接過了令牌,頓時一股古意盎然的氣息傳遍全身,使的譚鎮遠的精神為之一鬆。譚鎮遠庸懶的眼神中精光一現,看向了手中那枚古樸的令牌,身子猛地從椅子上飛了起來,轉眼消失在屋子裏。

低著頭雙手奉上令牌的弟子隻感覺那手上一空,然後過了好久沒有動靜,偷偷抬眼觀瞧,發現那太師椅上已是空空蕩蕩的,師父早已經沒了蹤影。

師父什麼時候走的,自己怎完全沒有察覺到?站在那裏的弟子,突然想起不久前耳邊飄過的一陣風,頓時心下駭然,兀自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後帶上門輕輕的走了出去。

鎮遠鏢局的大門外,一老一少站在那裏,身後停著一輛簡樸的馬車,四名一身紫金戰甲的侍者各牽著一匹戰馬,站在馬車四角,一臉的威嚴與肅殺。

馬車前方,隻掛著一盞八角宮燈,映照著那搖著尾巴的一匹紫燕色駿馬,其他人不認得,譚鎮遠可知道這匹馬的名頭。

這乃是大唐王朝二世太宗皇帝李世民跟隨太祖皇帝李淵一統九州時赫赫有名的六大禦騎之一的颯露紫,乃是李世民平定西方戎狄時所乘。

此馬全身紫燕色,沒有一根雜毛,流汗時,全身猶如流動的血液,與西域汗血寶馬頗為相似。前胸上有一道傷疤,就是當時洛陽之戰時所留。

當年,唐王與西方戎狄在洛陽決戰,李世民的侍臣猛將丘行恭,驍勇善騎射,在取洛陽的邙山一戰中,李世民有一次乘著颯露紫,親自試探敵方的虛實,偕同數十騎衝出陣地與敵交鋒,隨從的諸騎皆失散,隻有丘行恭跟從。年少氣盛的李世民殺得性起,與後方失去聯係,被敵人團團包圍。

突然間,西域敵將王世充追至,流矢射中了颯露紫的前胸,危急關頭,幸好丘行恭趕來營救,他回身張弓四射,箭不虛發,敵人不敢前進。然後邱行恭立刻跳下馬來,給禦騎颯露紫拔箭,並把自己的坐騎讓給了李世民,然後又執刀徒步衝殺,斬數人,突陣而歸。為此,太宗皇帝生前修建皇陵之時,特別將他的英雄形象雕刻在自己的皇陵昭陵之上。

太宗皇帝給颯露紫的讚語是:“紫燕超躍,骨騰神駿,氣讋三川,威淩八陣。”這四句讚語,現就雕刻在道德宮後麵昭陵的石壁上麵。一同被雕刻的,還有合稱昭陵六駿的其他五匹駿馬,乃是“拳毛騧”、“什伐赤”、“白蹄烏”、“特勒驃”、“青騅”。都是太宗皇帝南征北戰時騎過的禦騎。

“哈哈哈,葛師伯,怎麼有空到我小小真源郡來,也不早通知一聲,好讓鎮遠出城相迎。”譚鎮遠看著門外站著的那位老者,不是太極左宮仙翁葛仙翁葛玄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