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日月潭四周的寒冰全部消失了,隻有下那漆黑如墨的潭水,端坐在大陣上的道陳抬頭望了一眼那血色的天空,猛地一口鮮血吐出,再也支撐不住,然後從天空跌落了下來。他艱難的站直身子,然後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步履蹣跚的向著城中走去,如今他已經是個凡人,隻有一天的壽命,他想在自己油盡燈枯之前,見那師妹最後一麵。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譚鎮遠在房間裏來回踱著步,一臉的焦急。
突然,敲門聲響起。
“進來。”譚鎮遠聲音有些沙啞。
趙立黃來,那臉卻是有些陰沉。
“師伯,派出的六個探子,身體被撕得四分五裂,沒有一個完整的!”趙立黃聲音有些顫抖的說著。
“什麼?六個都死了?陶輝呢?”譚鎮遠有些震驚道,那些可都是精挑細選的盯梢好手。
“陶輝從昨天開始就已經不知去向。”趙立黃有些氣餒的摸了摸鼻子,之前哪裏吃到過這等暗虧。
“唉,罷了罷了,護送黑晶龍魄的隊伍出發沒?”譚鎮遠擺了擺手,問道。
“已經全部出發。”趙立黃回道。
“哦,對了,南方石河鎮來信了!”趙立黃說著將一封信遞給了譚鎮遠。
譚鎮遠打開信,那臉上卻是更加的陰霾,這些究竟是些什麼人?修為深不可測?張三豐手裏怎麼一時間多了這麼多厲害的高手?他開始有些擔心了。
“你趕緊趕上他們,告訴他們經過石河鎮的時候,帶上曾侍衛他們一起南下,我怕他們人手不夠!”譚鎮遠說道。
“怎麼了,師伯?”趙立黃從來沒有見過師伯臉色這麼難看過。
譚鎮遠將信遞給了趙立黃,趙立黃接過信,看了一眼,那心中猛地一驚,“我去告訴他們!”趙立黃說話間,人已經出了鎮遠鏢局。
昆侖山,玉虛宮。
張三豐看著北方那血氣彌漫的天空,歎了一口氣,然後招來一個小童。
“告訴歐冶子老頭,通向昆侖地脈的能量供應可以掐掉了,將所有的資源支援鍛造局和織造局,加緊鍛造兵器,盔甲。”張三豐吩咐完,回那玉虛宮去了。
血霧彌漫,黃沙漫天,陰風陣陣,那風中,時不時有不知名的怪獸的嚎叫。這血霧分明就是黃泉中最為汙濁的穢氣,在九州結界破滅的時候,隨著地熱彌漫了出來,怕是普通人沾上一點,就會迷了心智。
陶輝帶領著幾個黑衣人在這濃霧中走著,那濃霧卻是近不了陶輝一米範圍,隻見他後背上一張符篆金光大盛,護住他周身,迅速的煉化著任何想要靠近他的血霧。
那幾個黑衣人本就無形無質,更是不懼怕這些血霧。
走近了一個小土堆的時候,陶輝停了下來,隻見他隨手一招,一片明晃晃的飛鐮飛入了手中,這分明是師兄訓練的黑晶龍衛手中的武器。他又向前走了幾步,發現了越來越多的小土堆,還有丟棄的飛鐮,寶劍,鐵錘,各式武器。這裏就好像經曆個一場大戰了一樣。
陶輝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看這情形,怕不是二師兄凶多吉少。陶輝又掃了一眼那些土堆,然後口誦法決,隻見那些土堆猛地炸裂了開來,然後從土堆中飛出無數個屍體,他帶領著黑晶龍衛分頭搜查了一遍,卻是沒有找到師兄的屍體,連那十幾個黑晶龍衛的屍體也沒有。
難道師兄已經離開了?陶輝想著,不再做久留,帶著幾個黑衣人回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