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轉眼間年便過去了,櫻娘的肚子越大的大起來,這段時日更是隱隱作痛,穩婆說這是要生產的跡象,櫻娘覺得奇怪,因為身子乏力,食欲不振是往日並不曾有過的,可是如今,隻是小咪了一會,就已經日落了。
四月的末尾,櫻娘的院子裏,往來的宮女都手捧著血水的銅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個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而內殿之中,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聲一陣陣的傳來,主殿之中,清歌焦躁的來回走動,樣子頗是焦躁,惜嬪和劉婉蘭坐在一邊,都擔憂的看著內殿,眼中滿是焦慮之色。
皇後作為六宮之主,自然是要來的,隻見她端然的坐在主座,細聲說道:“皇上,妹妹生產也不是一時半會便可以的,皇上還是坐下來歇歇吧。”
清歌仍舊頻頻的看向裏麵:“朕怎麼坐得下,麗嬪如今在裏麵受苦,我這個做丈夫的雖然是九五之尊,卻不能減輕她絲毫的痛苦,隻能在這裏幹瞪眼。”
“麗嬪為人謙和,上蒼定然是會保佑她的,皇上無需過分憂慮才是。”皇後繼續勸道。
就在這時候,穩婆慌張的出來,對著清歌撲通的跪了下來:“啟稟皇上,麗嬪娘娘力竭,已經難產,不知道皇上保誰?”
清歌滿臉怒氣,一揮衣袖:“朕兩個都要,若是有一個有損傷,朕要你們陪葬。”
穩婆身子一軟,隻能領命進去。
穩婆剛一進去,櫻娘虛弱的聲音緩緩傳開:“皇上,若果真隻能保一個,還請皇上念著臣妾的好,保孩子。”
清歌對著裏麵喊道:“胡說什麼,你們都會好好的。”
“啊,啊,啊。”
聲音響了片刻,便沒了聲息,清歌心裏一緊,剛想闖進去,穩婆卻急忙走出來,一臉的汗濕,連衣服也都濕透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皇子夭折了。”
清歌如遭重擊,竟然想也不想的闖了進去,隻看見櫻娘已經昏睡,旁邊絲綢裹的皇子皮膚醬紫,臉色暗黃,絲毫呼吸都沒有,竟是剛出生便夭折了。
惜嬪和劉婉蘭隨後進來,見到此情此景,竟是忍不住悲幽痛哭。
櫻娘嚶嚶轉醒,看到清歌在床頭愣愣發呆,竟是虛弱的笑了笑:“皇上看看皇子,可像臣妾。”
清歌仰起頭,雙眼濕潤,大跨步的走到櫻娘身邊:“孩子我們還會有的。”
櫻娘疑惑的說道:“皇上說什麼,臣妾竟然絲毫都聽不懂呢!”
斜眼看到皇後一臉惋惜,惜嬪和劉婉蘭默默抹淚,竟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掙紮的想起身:“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穩婆,穩婆!!!”
清歌把櫻娘摟在懷裏:“孩子夭折了,莫要看了,隻是徒惹傷心罷了。”聲音梗咽,隱隱的帶著一絲絲的顫抖。
雙眼毫無焦距的看向清歌:“皇上莫要誆騙臣妾了,快把孩子抱來,外頭冷。”
皇後暗歎了一聲:“麗嬪。孩子夭折了誰也不想,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接受才是,你還年輕,總會有孩子的。”
聽到這句話之後,櫻娘身子一抖,狠狠的抓住清歌的衣袖,嚶嚶的哭了起來,聲音悲慟,如泣如訴,在這深宮裏,更是讓人傷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