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胖墩墩的大廚端出一盤顏色精致的意大利麵遞給我,憨厚的說我嘴上的口紅太紅了,我接過來坐在吧台上慢慢的吃,把那些“太紅”的口紅全都吃進肚子裏。小帥哥見我狼吞虎咽的吃完,悄悄的遞來一張紙巾,又低頭繼續完成他手中的工藝品。等我擦嘴開溜時,小帥哥叫住了我。
“小羊姐姐……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我拿起坤包,又拿了一張紙,擦擦嘴角回他:“什麼話,姐姐一會還要去忙呢~”
小帥哥示意我坐上高腳凳湊過去,好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悄悄話。
“吧唧!”我剛湊過去,就冷不防被小帥哥親了一口臉蛋。
還沒回過神,小帥哥滿臉通紅的拿出他辛苦了十分鍾的“傑作”——一個無比精致的青蘋果酒杯,上麵插著一支小傘。他嘟嘟噥噥的說,“小羊姐姐,這個送給你,‘青蘋果之戀’”。
我坐在高腳凳上回旋,拿著‘青蘋果之戀’來回觀賞,切好的蘋果蓋嚴絲合縫的蓋在青蘋果上,打開蘋果蓋,裏麵是調好的利口酒,挖得薄薄的蘋果皮在燈光的照射下看得出裏麵液體的顏色,半紅半藍: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是啊,對於小帥哥來說,或許我就是他的初戀,青澀的感情不就是先甜蜜而又充滿苦澀的嗎?外麵披著美好的青澀外衣,而實質不就是像火焰又像海水一樣五味雜陳……“青蘋果之戀”,真是個好名字。
喝完了“青蘋果之戀”,我晃晃手裏的模型問他,“哪裏學的新品種,最近沒見客人點過。”
小帥哥咧開一嘴白牙:“專門為姐姐學的,客人們喝不到的。”
我在心裏不禁為自己感到慶幸而又難過,在這裏一個亂世,得到這樣一份清純的愛慕是多麼難得;而可笑的是,我竟然無法承載這樣一份感情,我不配。轉念又為我的發問冷笑一聲,這個年紀的大叔大爺們,哪裏來的青蘋果之戀,風月場裏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領班來找我上房,來不及帶走青蘋果之戀,便交代小帥哥幫我保存好,下班的時候我再回來取。
我匆忙補了妝,塗上那支“太紅”的口紅,急急忙忙往電梯跑去。剛到電梯口又遇到樓下領班一個眼神警告:這個時候我們是沒有資格乘坐觀光直梯的,那些都是客人的專屬直梯。
於是又趕緊折回來往貨梯跑,貨梯是直接連接廚房和外界停車場的,方便運送煙酒和廚房食材什麼的,裏麵難免有些髒兮兮的。我忍著髒亂和難聞的氣味下到一樓,電梯門剛開就遠遠的看見停車場裏太子爺一行人往大堂走,雁南一個人在車尾箱裏放些什麼,然而關上車尾箱時,他的視線正好也對上我的方向。
不清楚他看沒看見我,一出電梯門我就貓著腰藏在門口的花叢裏,想等他們都進去了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