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會,但沒怎麼做過。”渝姬伸手點了點南宮禛的額頭道,“我晚上再探探你父皇的口風,若真是如此便跳給你看。”
傍晚,南宮朔月到灼華宮用膳。渝姬偷瞄了他一眼,向赤兒使了個眼色。赤兒會意道:“皇上可是要過壽辰了?”
“你這丫頭消息倒靈,櫻花落盡的那個朔月便是了。”南宮朔月笑道。
“皇上掌管天下,想必也沒幾個珍寶能入得了皇上的慧眼了。”赤兒笑吟吟的說,“我家夫人也想送您份禮物呢。可是卻在苦惱不知送些什麼,皇上可有想要的?”
“我隻要渝兒可以開心一點就好了,最好可以再為我唱歌。禮物什麼的就免了吧!”南宮朔月捏了捏渝姬的臉笑道。
“那您想要太子送您什麼禮物呢?太子殿下也很是苦惱呢。”赤兒又開口問道。
“禛兒隻好健康成長就好了……”南宮朔月從懷中拿出一個舊舊的荷包故作傷感道,“唉,其實我很想念父皇和母後,這是我與母親相認以來第一個生辰,卻不知他們能否趕回來……這荷包還是母後縫製的,卻不知何時才能給我一個新的……”
“這個簡單,我叫烏鴉去送信給師父。”赤兒還未轉述完渝姬便跑去寫信。
“不用了。”南宮朔月攔住她很“善解人意”的說,“他們現在也許在某個地方遊玩,難得闊別進二十年得以重逢還是讓他們獨處吧!”
是夜,渝姬窩在南宮朔月懷中看著他略帶憂傷的雙眉不由歎道,其實皇帝也不是好當的,要心憂天下,要博愛萬民。雖說皇帝是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人,但是哪個皇帝的天下不是血洗出來的?皇帝擁有子民,高高在上的皇帝所做的一切抉擇,就像上天對人所做的一切,是不許子民去質疑。
皇帝的所作所為無人反對,仿佛他所做的正是眾望所歸;他的一言一行絕不會聽到相反的聲音,宛如所有的一切正合人心,理該受到擁戴。臣民們必須像膜拜生命一般對他朝拜,對他叩首。
但是沒有人想過,皇帝的一個決定,一道聖旨掌握著多少人的生死存亡,興衰榮辱。皇帝的任性、殘忍、荒唐,又怎麼會沒人過問,周圍每個人對你的感情怎會沒有抵觸和抗議。
若想成為一代明君,就必須在臣民的麵前活的兢兢業業甚至是戰戰兢兢。皇帝不得不因為他們的喜好和決定而犧牲自己的喜好,並且放棄自己喜愛的,磨平自己所有玩世不恭的棱角。
渝姬伸出手小心地為南宮朔月拉了拉被子,將自己的臉埋進他胸口,聽著他心髒沉穩的跳動的聲音,頓覺安心。
我不覺得自己是懂得愛的。我從小就被師父教育無情、無心。無欲、無念……讓自己的心成為寒冰。我隻是從傷心、緊張、感動、痛苦、無數我或陌生或熟悉的感覺中衍生出的眷戀和流連。
我隻知道南宮朔月這個男人對我是個很重要的存在,我知道他被皇宮這個華麗的牢籠束縛一生。他無法活出自己的樣子,縱橫天下,快意江湖,做自己愛做的事情,一直朝自己的夢想飛奔。他無法放下祖宗基業,無法放下自己的責任。
那麼既然他無法飛翔,我便陪他在這個牢籠中吧!
次日,渝姬令人拿了材料準備縫製荷包。看著窗外滿枝的櫻花,渝姬問道:“赤兒你可懂得繡花?我對花草不是很在行。”
赤兒於是拿過一塊綢緞繡給渝姬看,“夫人看,剛剛繡完的這些針是從骨朵兒邊上起的針,邊口兒要齊整些;這幾針要在這繡完的幾針裏落針,空隙是早就留好了的……這幾針需轉入最前麵針腳幾分,還得留出下幾針的空隙……這幾針又要接入再前麵幾針幾分。下麵的,就照著前麵的來就是了……”
賀蘭飄也曾教過渝姬女紅,因此她繡來也並不吃力,除了第一朵花不是很平整之外,其餘的倒也算是漂亮。幾番努力之後,渝姬終於趕在南宮朔月生辰的前兩日將荷包繡好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禁不住南宮禛的催促,渝姬答應他明日為他跳一支舞,南宮禛興奮地一晚都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