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早臉上的紅印已經隱約,不仔細看也看不太出來,我簡單擦了點粉遮了遮,就出門了。今天有老陳的課,他是我們學校四大惡人之首,當科幾率之高是殺人不眨眼,聽說之前很多的學長學姐都敗在他的手裏,可是很奇怪,他甚是看重兩個人,一個是又藍,一個就是我。看重又藍我是能理解的,自從顧子丘休學離開,又藍就冒了出來,在學校各大比賽活動中出盡了風頭,還被封為中文係係花,至於我,就有點受寵若驚了,成績不拔尖,長得也夠大眾,莫名受到老陳的照顧,也讓很多人羨慕得牙癢癢。但是老陳照顧歸照顧,對逃課的人向來心狠手辣,我看了看表,還有半個小時,匆匆買了個麵包就往學校衝。

一路上都很順暢,誰知剛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就遇到了麻煩,是老陳,旁邊還有個又藍。我想躲已經來不及,老陳已經招呼我了,我隻好慢吞吞走到他身邊。老陳一大早起來興致不錯,高興地問我:“夏天,我上次跟你說過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我這才突然想起來上個星期老陳問過我願不願意參加學校裏麵舉辦的攝影大賽,我當時還覺得奇怪,攝影大賽怎麼會扯上我,老陳又說了:“這次比賽的獎勵是相當優厚的,夏天,我預備推薦你和又藍兩個組隊,把這個大獎拿回來。”我一聽就頭皮發麻,中文係難道沒有人了嗎,又藍我是不反對,就算老陳不推薦她也會削減了頭往裏鑽,至於我就不要了吧。

我拒絕的話還沒到嘴邊,又藍已經開口:“陳老師,我很樂意和夏天一起組隊,我們一定會不負所托。”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又藍,懷疑又藍是不是昨天喝酒喝多了燒壞了腦子。老陳很滿意地拍拍我的肩,就沒說什麼了。隻剩下個我,欲哭無淚,不對,是哭都不知上哪哭去。結果,老陳的課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下課以後,我被司徒拉到了學生會辦公室,她盯著我看了一眼,突然說:“丫頭,又藍打你了?”我嚇了一跳,這家夥怎麼變得這麼神算。司徒拿手背輕輕蹭了蹭我的臉,不是很疼了,可是不是很習慣一個人這麼親密的對我,我忍了幾秒還是笑了出來。司徒很不高興地瞪著我,一雙杏眼瞪得老大,我一看趕忙做垂首順眼狀。

司徒還沒氣消,問我:“丫頭,我聽說陳老安排了你和宋又藍一組參加比賽?”我點點頭,這消息傳得真是,壞事傳千裏,還是駕著千裏馬的那種。司徒一看我竟然默認,又暴走了:“這陳老怎麼想的,明知道你們倆不對盤,還硬要把你們往一塊兒湊,哪天你們打起來了估計他才高興。”這司徒平時是個安靜不得了的家夥,一上了火脾氣是蹭蹭往上冒,澆都澆不滅的。我趕忙攔住她:“沒事兒,不就一比賽嗎,你放心我還不至於被又藍打死。”我好心安撫司徒,沒想到卻得到她老大的一個白眼。

其實這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也很簡單,難就難在跟又藍相處的那幾個小時怎麼辦,司徒說:“你知道這次比賽的獎勵是什麼嗎?”我看著她:“聽老陳說很豐盛。”司徒興衝衝地說:“何止是豐盛啊,簡直讓人垂涎。”麵對司徒我就是一好奇寶寶,她包打聽的功夫我望塵莫及,果不其然,司徒解釋說:“第一的獎勵除了一萬塊錢,作品還會選送《風度》。”我恍然大悟,為什麼又藍會無視我的參加那麼積極了,我記得家中的沙發上時常攤放著的雜誌,應該就是《風度》了。

司徒還在浮想翩翩,我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既然是又藍想要的,她必定不會為難我,這次應該比較好過關,現在最重要的應該就是完成我的部分。我正煩惱,竟收到了又藍的短信,短信隻有五個字,外加兩個標點:早回家,商量。我苦笑,果然很言簡意賅。

“司徒,我餓了。”我知道打住司徒的最好辦法就是去吃東西,果然司徒的眼睛發出餓狼般的綠光,我硬硬吞了口水,這樣子的司徒太可怕了。“丫頭,算你運氣好,昨天我才發現了一個地方,還準備哪天帶你去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收拾了行囊,隨我來。”還行囊呢,司徒這家夥八成最近在看什麼古裝片。

司徒的眼光向來不錯,她帶我去過的地方後來都成了我愛去的,我就放心的把我的胃交給了她。“丫頭,咱到了。”司徒付了錢把我拉下車,我一看就樂了。好大的一個門牌,上麵的字龍飛鳳舞看不清楚,斜斜掛在門上角,我都擔心哪天掉了下來會不會砸了人,司徒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說:“放心,這是老板特意安排的,每個第一次來這兒的人都會小心翼翼避開那塊板,我們就不要了,直接殺進去。”對司徒的用詞我已經徹底無語了,殺進去,當我們是鬼子還是八國聯軍呢。

隨著司徒進了門,才發現是我阿土了,餐廳裏別有洞天另有一番滋味,門外的門牌搖搖欲墜仿佛是曆經滄桑,屋內卻像是第四空間。我目瞪口呆的樣子一定讓司徒很滿意,好不容易我才回過神,勉強組織好一句話:“司徒,有你的。”